落满蝉鸣的小院 宋元新.pdf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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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老树·老人 那时候,我家还住在老城区。 补丁摞着补丁的马路,幽深曲折的小巷,低矮的楼房,老城区像个瘦小穷苦的老人,周身 都灰扑扑的,佝偻着身子谦卑地趴在大地上。 在城区菜市场的东头,那堵颓败的老城墙下蜷着一棵老槐树,像行将就木的老人的腰背禁 不住年月的重量,不断地往地上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头拱进地里。春天的时候,它 铁瘦的手掌紧紧地抓住稀疏的绿叶和奶白的槐花,倒也有几分生机。到了秋天,被寒风硬 梳过的疏落的枝头,就像是住在它身下的老头儿的长而花白的胡须。 没错,是住着,那老头儿的窝棚是靠着老槐树搭的,像个小庙。 他在那儿多久了,没人说得清楚,就和老槐树一样。老头儿姓啥叫啥也没人知道,但人总 得有个称呼,于是,年轻点的叫他树大爷,年岁差不多的就叫树老头儿,我们这帮不懂事 的皮孩子也“树老头儿,树老头儿”地跟着叫。 他听着了也不生气,有时竟还笑呵呵地给我们一人一小把米花,看到我们着急地把米花吃 到鼻孔里,就笑得更大声了。 米花是他自己爆的。因为他就一个人,得养活自己。乌黑的小转炉,再加上小油漆桶改的 火罐,还有个油亮的蛇皮袋子,最后烧饼店给点煤渣,从粮油店买点米,就能开始他爆米 花的营生了。 只要听到“嘿!”“嘭!”的声音,一准就是树老头儿又爆好了一锅米花了。 这时旁边也准有半大的孩子围着,腼腆地看着树老头儿,时不时地瞥一眼飘着香气的蛇皮 袋子,但却不敢说话,只是咬着手指呆呆地站着。树老头儿一般都会很识趣儿地从袋子里 抓一把米花放到他们手里,小孩子会笑得就像得到了一把天上的星星。老城区的孩子们都 去蹭过树老头儿的米花,且大都如愿,尽管最后他都说:“小馋鬼们,这可是最后一 次。”但我们从不担心以后没有免费的米花吃,因为他的最后一次,永远都不会到来。这 个认知在我们的心里就像是到了时间槐花一定会开放一样坚定。 对了,树老头儿的米花也是在槐花开放时最好吃。即使在最冷清的东头,他的生意也会很 好。馋嘴的孩子就像小火车一样扯着家长往老头儿那跑,若是不给买,他们就又变成了小 木桩,死蹲在那哭喊着怎么拔也拔不起来,所以就算最严厉的家长也会无奈地摇头就范。 记忆里,树老头儿的米花真的带着无法抵御的槐花的香甜,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会馋津不 止。 在没有生意的时候,穿着灰布衣裳的树老头儿就静静地坐着,与身后的老槐树像家人一样 做着伴儿。 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打扰了这一片宁静,他抬起头,苍老的眉眼中印着树叶间漏下来的浅 浅的阳光。麻雀也不怕他,扑棱着翅膀落下来,啄食地上掉落的米花,他看着蹦蹦跳跳边 啄边玩的麻雀,有时候还会丢一些过去。 这个情景我以为会一直看下去,可我忘了这里是老城区,一个仍在不断变老,最终在别人 眼里老得已不成样子的地方。 记得在那个秋天,新城建设的队伍来了。 首先被请走的是大一点的店铺。超市走了、粮油店搬了、饭馆儿也迁了,一家接着一家, 只留下一间间空了的铺面,夜里张着黑洞洞的大嘴,灌着呼呼的冷风。接着是小商贩们, 他们就像落叶一下子就被秋风清扫干净了,于是热闹的叫卖和讨价还价声没了,老城区显 得更老了,奄奄一息。 这一息就是树老头儿的“嘿!”“嘭!”的爆米花声。现在他成了阻碍新城建设的最后的“顽 固的分子” 了。老头儿依靠老槐树,老槐树又把生命都扎在了这里啊!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情景:树老头儿生起了火,却没有架起转炉,僵硬地坐着,有些局促地 搓着手,仰望着正一脸严肃地俯视着他的城建队的人,两人都没有说话。城建队的吸一口 烟,烟头变成了猩红色,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来,模糊了他的 脸。炉火清脆地炸响一下,一阵青烟升腾起来,树老头的脸也模糊了…… 那天晚上,“嘿—— !”低沉的吼声,“嘭!”爆开的声音,乌黑的转炉中,绽出雪白的米 花,清薄的热气飘逸而出。寒风掀起树老头儿单薄的冬衣,腮边的肌肉紧绷着,蓬乱的头 发在风中无力的摇曳。 他把转炉一提,往铺在地上的蛇皮袋上一磕,再一磕,米花全淌了出来,拿出塑料袋儿在 风中一扬,张开,快速地把米花往里倒,用力地系上,快速地放到旁边已经堆成小山的米 花堆旁边,快速地又回到火炉旁边,腮边的肌肉松弛了下来。他又慢慢地打开转炉,慢慢 地往里倒米,再放到火上,慢慢地转着。老槐树静静地站在他的背后,悄然无言。 树老头儿有足够多的煤和米。烧饼店的张大伯在走的时候,对他说:“到新了地方,得有 十天半个月开不了火,这些都给你吧。”说完放下一大筐煤球儿。“东西太多,车装不下 了,再来一趟还不够油钱呢。”粮油店的王叔,“咚”一声扔下一大袋米。树老头儿看着他 们离开的背影,伸出枯瘦的手,却说不出什么来。 夜很深了,“嘭”“嘭”的声音还在有力地敲击着沉默的夜晚,他“嘿”的声音,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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