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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学进展 2018, Vol. 26, No. 6, 1004–1011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DOI: 10.3724/SP.J.1042.2018.0 1004 喜欢悲伤音乐的心理机制* 王 丁 王 超 李 红 (深圳大学心理与社会学院, 深圳 518060) 摘 要 悲伤音乐在唤起悲伤情绪的同时也可以唤起愉悦感或带来继发的心理获益。基于此, 研究者们提出 了悲伤音乐唤起愉悦感的“解离理论”和“ 中和理论”, 以阐述人们喜欢悲伤音乐的心理机制。然而现有理论仍不 足以提供充分合理的解释, 因此从神经生物学角度探索悲伤音乐唤起愉悦感的神经机制从而揭示现有心理学 理论的神经基础是未来研究的方向。 关键词 悲伤音乐; 情绪; 继发获益; 解离理论; 中和理论 分类号 B842 悲伤音乐是指个体知觉到传达了悲伤情绪的 本文将从传统心理学的研究方法、悲伤音乐 音乐。在西方音乐体系中, 悲伤音乐通常是小调而 唤起的情绪, 以及人们喜欢悲伤音乐的心理学理 缓慢的音乐, 伴有不协和、音量低、音高低、起伏 论入手, 结合目前相关的影像学研究, 探索人们 平缓或下降、连奏等声学特征(Eerola Vuoskoski, 喜欢悲伤音乐的原因和心理机制。 2011; Juslin Laukka, 2004) 。悲伤音乐通常都会 1 研究方法 唤起个体的悲伤情绪(Juslin Laukka, 2004; Zentner, Grandjean, Scherer, 2008), 因此在情绪 主观评定是喜欢悲伤音乐原因研究中最主要 心理学研究中, 悲伤音乐常被用作悲伤情绪的启 的心理学研究方法, 问卷研究和实验研究均会使 动刺激。 用。有研究者认为这是由音乐复杂性导致的无奈 然而, 与生活中让人回避的悲伤刺激不同, 又有效的选择(Eerola Vuoskoski, 2011) 。研究者 多数人都有喜欢的悲伤音乐, 一部分人甚至称悲 们常使用自编问卷或情绪量表, 要求被试选择 伤音乐是他们的最爱(Huron, 2011; Schubert, 问卷所列喜欢悲伤音乐的原因、评定悲伤音乐唤 2013) 。为什么人们会喜欢令人感到悲伤的音乐 起的情绪、或直接列出自己喜欢悲伤音乐的原 呢？这个问题吸引着从古至今的哲学家们不断思 因。日内瓦音乐情绪量表(Geneva Emotional Music 辨, 他们将人们喜欢悲伤艺术的现象称为“悲剧 Scale, GEMS)是相关研究中最常使用的音乐情绪 的悖论” (Kivy, 1991; Levinson, 1997) 。心理学研 量表之一, 该量表包括惊叹(wonder) 、喜悦(joyful 究者们则基于悲伤音乐唤起情绪的研究, 提出了 activation)、力量感(power)、超脱(transcendence)、温 不同的喜欢悲伤音乐的心理学理论模型(Juslin, 情(tenderness)、怀旧(nostalgia)、平静(peacefulness)、 2013; Schubert, 1996, 2016), 但是人们喜欢悲伤 悲伤(sadness)和紧张感(tension)共 9 种情绪, 其中 音乐背后的神经机制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前3 种属于蓬勃(vitality)类的情绪, 之后的4 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