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行政-社科网.PDF

公共行政“范式革命”：反思与批判 汪前臣 （中国矿业大学文法学院 江苏徐州 221008） 摘要：自托马斯 ·库恩抛出“范式”理论以来，公共行政学者也纷纷从“范式”角度出发对公共 行政学科的发展进行研究。威尔逊等人确立了公共行政学的范式之后的百余年中，公共行政学经历了两 次大的危机，但是这两次危机并没有引起公共行政学范式的转移，在危机中产生新的理论也只是范式 的扩张功能的体现，所谓公共行政的“范式革命”是不存在的。 关键词： 公共行政 范式 范式革命 中图分类号：C93 1962年托马斯 ·库恩在其《科学革命的结构》中提出了“范式”（paradigm）的概念,成为科学哲 学发展中的重要成就。以欧文 ·休斯为代表的公共行政学者也纷纷从库恩的范式理论出发对公共行政学 科的发展和演变进行分析和归纳；国内，一些学者也套用乃至滥用库恩的“范式”理论，抛出了 “（新）公共管理范式”、“范式革命”的观点，引起了很大的争论。 本文试图通过对“范式”理论的 描述，得出公共行政学发展的启示：从 1887年伍德罗 ·威尔逊提出创立公共行政行政学至今，公共行 政学范式经历了两次危机，但是并没有引起其范式发生根本性的变迁。所谓“公共行政范式革命”的观 点是由于对库恩“范式革命”的曲解所造成的。 一，“范式革命”概念的起源与含义 范式”是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论述科学发展的本质时所应用的重要概念。库恩认为，为了描 摹某种常规学科，就要为之树立模型，这一模型包含了这一科学共同体的所有要素，诸如定律、理论、 应用、仪器，乃至研究这一科学的学者和其学术著作。最为重要的是这一模型又必须具有两个明显的特 征：在这个模型内有一批坚定的拥护这种模型的科学家，同时模型内存在着等待科学家去解决的种种 问题。库恩把具有这两种特征的模型称为“范式”。 为了更好地解释这一概念，库恩叙述了常规科学的范式的产生的三种类型：第一种是在史前时期 就有了第一个坚实的范式，像数学和天文学；第二种是由已经成熟的专业分化和重新组合而形成范式 ， 像生物化学；还有一种是由许多极相近的理论相互融合形成范式，像电学。在常规科学产生之后，科学 家基于一定的研究成果和一致的信念对这一科学进行研究，试图解决在这一信念基础上产生的问题， 推衍出通常的语言表达,即获得新的理论成果。然而科学的发展不是恒定的，随着成果的不断累积，新 的年轻学者的不断加入，在这一信念基础上便出现了关键性的无法解决的问题，或者是这一信念本身 存在的缺陷被发现，使得这一范式陷入危机状态。 危机状态的产生并不代表这一范式马上会消失或者被取代，因为使危机状态结束有三种方式：第 一，常规科学最终能够处理引发危机的问题；第二，旧范式即使 用新的方法或者是途径也无法解决 问题，只能搁置一旁，留待后人来解决；第三，危机可能随着范式的新候补者的突现以及为接受它所 做的斗争而终结，即能够解决导致旧范式陷入危机的问题的新范式产生。 如果旧范式的危机以第三种方式即新的范式产生而终结，那么旧的范式就会消失或被取代，一批 新的坚定的学者又开始围绕这一新范式展开科学研究，解决新的问题，直至新范式也产生危机状态。这 就是科学革命的过程，即“前科学——常规科学——科学革命——新的常规科学”的科学革命的结构 模式。库恩把这一过程的本质称为“范式革命”。 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并没有非常清晰、明确的对“范式”下定义，在其后来对这本著作出版 七年之后为其加上后记时库恩自己也承认，“范式可能是什么，这是本书中遗留下的最不清晰也是最 A 重要的问题。” 他对“范式”一词在不同地方不同的解释，给我们理解这一概念带来了很大困难。但是 我们可以根据库恩对科学革命的结构模式的描述对“范式”和“范式革命”做以下基本界定： 首先，“范式”指包含了与某种学科相关的所有要素的科学共同体。这些要素主要有信念、定律、理 论、规则、应用、仪器、研究方法、著作、学者、研究的问题等。“因此,范式是方法、模式或模型、共同体信念 B 三者的有机统一。” 其中，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