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义访谈录-OCAT深圳馆.DOCVIP

王广义访谈录 采访人：栗宪庭 ? 栗：我印象里好像看过你作品的一张照片，就是你的毕业创作，画的好像是和“乡土”的有一点关系的那种。王：对，是我的毕业创作，名字叫《雪》，一帮鄂伦春族人“哗哗”走着。 栗：画得也是圆圆吞吞的。王：对，圆乎乎的。 栗：这时候我觉得你与80年代初的“乡土”有关系，它和你后来的风格也有一定关系。你是哪年考进美院的？王：我是1980年。 栗：1981到1984这几年正好是伤痕乡土风潮热的时期，这种风潮起于四川美院，后来迅速成为全国性的风潮，你多少受到这个风气的影响，但不完全一样，我说的不一样，是你的作品有一点超现实的味道。因为那时的浙江美院，在你毕业的时候，1984年，已经成为“85新潮”的酝酿之地了，就是张培力、耿建翌他们毕业时画出了具有超现实风格的作品。西南也在同一年的下半年，展出了他们的超现实风格的作品。西南也在同一年的下半年，展出了他们的超现实风格的作品。当然江苏的丁方更早一点画出了这种风格。你的毕业创作那时候基本上算是乡土的。王：对，只是我把它扯上点北方文化的一些东西，我和张培力是同一个工作室的，经常在一个工作室的，经常在一起讨论艺术。 栗：画面有一点点超现实的感觉。王：有一点，那雪好像画的是飘起来的，其实我还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就见到杂志上介绍四川美院的创作，后来，我常同张晓刚开玩笑说：“晓刚，你成名的时候，我还是个学生呢！”我记得很清楚，晓刚画了一些人在“草地上打滚”。 栗：我在想这是一个中间状态，在乡土风里成长，受到影响，但你又不完全是像罗中立、何多苓这一代人那样，下乡对他们太深刻了，那个时期拨乱反正，反“文革”，强调小人物啊，乡土啊。这个情结在你身上没有那么重，你的毕业创作，在你的艺术经历中只是个开始，接着你在艺术上真正有影响就是那一批《凝固的北方极地》。我最早看到“北方极地”时，你还没到珠海去？王：我毕业回到哈尔滨后，那是1984到1985年那段时间。 栗：你分在什么地方？王：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 栗：真正画这批画是什么时候？王：我1984年毕业，年底开始，那时回来之后我们一帮“北方极地”的朋友在一起。 栗：那时候主要都有谁？舒群，任戟……王：舒群，任戟，刘彦，应该是我们几个搞美术的，还有其他一些搞文学和戏剧的。 栗：你能说说最早画这一批画时的感觉吗？大概是什么印象，怎么会画起这样一批画的呢？王：当初的感觉和我出生在北方的情感因素关系很大，同时还有当时和朋友一起谈哲学的关系，不是一种纯粹对自然的感受，不是风情那种态度，谈很多理论，谈北方文化这样的事。是观念现行吧，是有意要谈的，所以我就强化了呆板的感觉，像静物，我当时想是和北方文化有点对位，这时候大概有点观念的想法了。当时大家看这个就是个画而已，但我投射了这些想法在里面，强化后就是越来越简化的感觉。 栗：后来舒群先提出了“理性绘画”，明潞也写了一篇《理性绘画小议》，但这个词是舒群先提出来的，当时我也写了篇文章，什么“静默”啊这样的东西。我记得我后来问过你一次，你这个形到底从哪来的，你说你有一次看到你老婆做在那，你看到背影……王：对对，我老婆总穿那种自己织的那种自己织的那种绒了吧唧的衣服，圆吞吞的感觉。后来这个名字叫《人类的背部》，觉得拗口，就起了叫“北方极地”这个想法。 栗：第一张画是什么时候？王：第一张画已经没有了，画的是对着窗户的背影，看着外面。这些大致从形态上看还是挺自然的，但后来就很强调圆柱的感觉。后来你在《美术报》发的那张应当算第二张，但又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张。当时感觉这种效果很有意思，这当中大家谈一些北方文化，北方精神这些事。你在《美术报》发的那张是有意强化了观念的想法，有点超现实的想法，那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张。 栗：这一类的东西大概在东北画了多长时间？王：我1984年末才画得这些东西，画了一年多，那时画得不大，但画得很多，那时比较强调拍完照片出版，对原作的问题不太看重，那是个印刷就是权力的时代。 栗：现在这些画都还在吗？王：有几张还在，你在《美术报》发的那第一张当时被四川一个收藏家收藏了。 栗：对，我有印象。你哪一年去的珠海？王：那是1985年下半年。 栗：到了珠海没多久就发起了珠海会议，是吧？王：对，我刚调过去，珠海文联跟珠海画院要成立一个会，请美术界有名的人来，他们提出想法，问我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当时因为年轻，就觉得是挺好的一个机会，我就跟他们谈，可以请什么人，说得挺吓人的感觉，他们就觉得这个挺好。当时反正他们也不太了解我，我调去之前他们看资料，可能知道我有一些影响，谈的时候也挺像那么回事。结果当时我就和舒群打电话说这个事，舒群说那太好了，应该找一个比较合作的单位。因为当时和《美术报》有接触，然后就到《美术报》谈了，我当时是出差来的，我让舒群到北京来，我们一起干这件事。 栗：后来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