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堆帛书式法研究-湖南博物馆.PDFVIP

马王堆帛书《式法》研究 湖南省博物馆 陈松长 内容提要: 2000年7月《文物》发表马王堆帛书《式法》的部分释文以来，已引起海内外学 者的高度关注，本文谨在时贤研究的基础上，对这件帛书分别从篇名、篇幅、内容等方面进 行辨析、同时借助其他帛书文字的对勘，对已发表的“刑日”这部分的释文作些订补，并着 重讨论了释文中“祭”篇的有关内容。 关键词: 名义辨析 释文订补 “折”字讨论 帛书《式法》是马王堆数术类帛书中篇幅最长，文字最多，同时也是残得很厉害，颇 难整理的一件帛书，自2000年7月的《文物》杂志上正式刊布了帛书整理小组所作的部分图 版和释文后，在当年8月北大举办的“新出简帛国际学术研讨会”上，这件帛书作为大会研 讨的专题，引发了许多学者的研究兴趣。在会上，就有日本东京大学的池田知久教授提交了 校勘性的专文，北京清华大学的刘国忠先生也提交了对其局部进行讨论的研究论文[1]，而与 会的饶宗颐教授、马克教授、夏德安教授、李零教授等都对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各自发表 了很好的意见。会后，裘锡圭教授、汪涛、刘乐贤等先生又相继撰写了专文[2]，对其展开了 专门探讨，因此，这件帛书迅速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之一。下面我们且在时贤研究的基础上， 对有关问题作些探讨。 一 [3] [4] 帛书《式法》原名《篆书阴阳五行》 ，又称《阴阳五行》甲篇 ，现经重新启动的马 王堆帛书整理小组重新定名为《式法》。对此定名，许多学者已提出了不同意见，现在看来， 似乎确有讨论的必要。 原帛书整理小组将其定名为《篆书阴阳五行》，固然有可商之处，即用帛书所用的字 体来定篇名，这不符合古书定名的体例，而且从书法的角度来分析，该帛书所写的字体也不 是典型的篆书，而只是其字形大量具备篆书的结构而已。因此，笔者在编著《马王堆帛书艺 术》[5]一书时，就将其“篆书”二字去掉，只保留了《阴阳五行》四个字，由于帛书中还有 一件是原帛书整理小组定名为《隶书阴阳五行》者，故为了有所区别，就用“甲篇”和“乙 篇”来标识。经过这些年的研究，我们已渐渐地认识到，所谓的《篆书阴阳五行》和《隶书 阴阳五行》并不只是所写字体的不同，而是在内容上有相当大的差异[6]，因此，实在不能简 单地将其作为姊妹篇来处理，所以，所谓的《篆书阴阳五行》与《隶书阴阳五行》和《阴阳 五行》甲篇与《阴阳五行》乙篇的定名都有误导之嫌。 也许是考虑到以前这些定名的不准确，故整理小组重新将《篆书阴阳五行》定名为《式 法》。对此，整理者说: “其内容实际是选择吉凶时日的数术，与云梦睡虎地十一号秦墓所 出竹简《日书》相类，而更多与‘式’的运作有关。为了引用方便，今暂题为《式法》”。 [7] 应该说，整理者对帛书内容的把握是比较准确的，但我们也知道，日书与式法毕竟不 是一回事，日书是一种直接按岁月时日排列吉凶宜忌，令人一查便知的书，古人称之为“阴 阳书”，如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卷七七有唐吕才《阴阳书》一卷，就是讲时日占验的 书。而式法是古代讲演式方法的书，在《汉书·数术略》中属五行类，其中就有《羡门式法》 二十卷（佚）和《羡门式》二十卷（佚），据学者研究，这是托名战国方士羡门高的一种太 乙式的早期表现。尽管历代志书中都有《太乙式》、《太一式经》、《雷公式经》、《太一 式经杂占》、《六壬式》、《式经》、《式占》、《用式法》、《式法》、《式例》等书的 记载，但大都已佚，倒是现存的隋代萧吉的《五行大义》中多涉及式法，是公认的研究古代 式法的重要参考书。 我们知道，从已刊的7个部分来说，其中“徙”篇就明显是日书，这一点，刘国忠的文 章已指出和论证过。[8]此外，未发表的内容中，也很难用《式法》来统称。这一点，整理者 也看到了，故也只是说“暂题为《式法》”。现在看来，与其勉强地用《式法》来统称，还 不如就用《阴阳五行》来涵括更好些。因为古人将日书归为“阴阳书”，而式法又归属五行 类，称其为《阴阳五行》正可完全概括这件帛书的内容，而且又不会因新定名而给学界造成 不必要的困扰。至于所谓的《隶书阴阳五行》该不该仍叫《阴阳五行》，这也是一个要认真 审视的问题。据我看来，与其将它与《阴阳五行》划为姊妹篇，还不如将它与所谓的帛书《刑 德》丙篇视为姊妹篇较好，因为它们二者之间的相同处远比与《阴阳五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