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谭》在近代日本的传播与阐释.pdf

文 史 哲 JOURNAI。OFLI耶璁衄瓜E，HISTORYANDPHILI姗HY 2013年第6期(总第339期) NO．6，2013(SerialNO．339) 《菜根谭》在近代日本的传播与阐释 王 成 摘 要：《菜根谭》作为一部清言小品集，在近代中国知者甚少，却在日本产生了深远而宽广的影响。 伴随着日本近代化的进程，《菜根谭》在日本的传播和接受也经历了汉学低迷与复兴、阳明学与禅学的近代 化、修养主义运动等历史阶段。在各个历史阶段，《菜根谭》都以新的文本形式出现，不断被阐释，完成了在 日本的经典化过程。分析《菜根谭》在日本的传播和接受过程，可以发现汉学在日本的复兴和修养主义的 阅读形态密不可分，这是认识日本近代思想史和精神史的新角度。汉文经典在近代日本的复兴和再认识 也是日本社会反思近代文明的结果。《菜根谭》在日本的经典化也为认识日本的近代化进程提供了案例。 关键词：《菜根谭》；汉学复兴；经典化；近代日本；修养主义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中国大陆兴起了一股《菜根谭》热。究其原因，来自日本读书界的 影响是不容忽视的。正如虞祖尧为蔡志忠漫画《菜根谭》写的“序言”所说，《菜根谭》“几百年问，时隐时 现，险些失传。可是，《菜根谭》在日本却备受社会各界人士的珍视，事业上成功的人爱读它，失意者亦爱 读它；企业界、商业界的人爱读它，政界、学术界的人士也爱读它”①。近代中国重新发现《菜根谭》亦经 过日本这个中介。1915年，奉化学者孙锵东游日本，购得竹子恭注释《u袋菜根谭新释——一名处世修 养篇》(大阪：田中宋荣堂，1910年)，如获至宝，认为“盖虽仅数十纸，不足以见学术之本源，然急功近名 者服之，可当清凉散，萎靡不振者服之，可当益智膏。以此馈饷国人，似亦不无小补也”◎，遂付铅印。其 后，各种版本的《菜根谭》在中国重印，引起读书界对《菜根谭》的关注。那么，《菜根谭》是如何传人日本 的?进入近代以后，又怎样影响了日本社会?这个课题对于当代中国具有启示意义。 近代以后，汉学在日本的复兴呈现出各种各样的态势。明治时代，汉学的传播出现新的特点，它 开始摆脱古典的学术体系，作为修养的素材被重新认识和定位。汉学的复兴不单是从西洋向东洋的 简单回归，而且成为重新构建日本文化的一个思潮。其中，《菜根谭》在日本的流传和阐释具有现代 性和大众性。从明治时代到昭和时代，《菜根谭》的重印次数和流行态势仅次于《论语》。《菜根谭》不 仅在大众读者中流行，在夏目漱石、北村透谷、新渡户稻造等近代精英知识分子的文学作品中也留下 了印迹。本文试对《菜根谭》在近代日本传播以及接受的过程进行考察。 一、《菜根谭》版本在日本的传播 出版。此书分为前集和后集，前集222条，后集134条，共计356条。据说书名出自宋儒汪信民(名 作者简介：王成，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外文系教授(北京100084)。 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自主科研计划“近代日本的修养主义与文学阅读”(2011WKYB008)的阶段性成果。 ※此文为“第四届国际汉学会议”参会论文，台湾“中央研究院”，2012年6月。 ①虞祖尧：《漫谈《菜根谭)》，蔡志忠漫画：《菜根谭》，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0年，第268贞。 ②洪应明原著，张熙江整理编注：《菜根谭》，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页。 万方数据 《菜根谭》在近代日本的传播与阐释 15 革，号清溪居士，江西临川人)所言“人常咬得菜根，则百事可做”。此语收录于南宋朱熹(1130— 1200)编纂的《小学》(六卷)附录中。其作者洪应明(字自诚，号还初道人)的籍贯、身世不详，《菜根 谭》成书的过程也是一个谜。由于明末清初流行的“清言”被看成杂记、随笔类作品，没有受到目录学 者的重视，未被收入《四库全书总目》，所以，《菜根谭》在中国一直没有受到重视。一般认为，《菜根 谭》是江户时代中期传人日本的。从现存的刊本持有者亦可得到佐证。内阁文库(国立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