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蛙》的人名研究.docVIP

PAGE PAGE 1 莫言《蛙》的人名研究 　　摘要：《蛙》是莫言的一部经典力作，作者在本部作品中对人物的命名多以身体部位和人体器官词为主。本文对这种特殊命名方式进行分析，探究莫言对其人物命名所给予的深层意义。 　　关键词：莫言蛙人名 　　《蛙》是莫言独具匠心的一部作品，它曾被誉为是“酝酿十余年、笔耕四载、三易其稿，潜心打造的一部触及国人灵魂最痛处的长篇力作”。在这部作品中有很多与众不同之处，尤其是对人物的命名。在整部作品中，出现了大量以身体部位和人体器官词为名的人名。人名作为一个人区别于其他人的一个符号标识，具有现实意义。特别是在一部文学作品中，作者往往给予人名以更多的深层的意义。下面从三方面来对《蛙》中的人名进行研究。 　　一、传统文化 　　古今中外，人们都非常重视起名这门学问，在西方流传着“好名胜于财富”的说法，而在中国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老话：“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我国民间有着多种传统命名方式。譬如以出生时的地点、时间、天气为名。如“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出生于河东，故名柳河东，著有《柳河东集》。江南才子唐伯虎，生于明成化六年，岁次庚寅，故名唐庚。有的以季节为名，即“春”“夏”“秋”“冬”，有的以出生时节令相应的花卉为名，如“杜鹃”“腊梅”等。“重男轻女”的思想也被反应在名字之中，如父母连连生下女孩，盼子心切，便会给女儿取名“招弟、来弟”等。按照兄弟姐妹出生先后排序命名。如《水浒传》中的阮氏三兄弟：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还有根据生辰八字与“五行”推算，由五行缺行来取名。如鲁迅小说《故乡》中的闰土，其父亲因为他是闰月出生，五行缺土，故取名闰土。 　　在《蛙》开篇第一部分中，莫言阐述了“我们那地方，曾有一个古老的风气，生下孩子，好以身体部位和人体器官命名。譬如陈鼻、赵眼、吴大肠、孙肩……这风气因何而生，我没有研究，大约是那种以为‘贱名者长生’的心理使然”（莫言，2011：5）。就莫言的故乡山东高密，笔者由于种种原因着实难以考究是否真实存在“贱名者长生”的习俗。但是根据其他资料的搜集，推理应有其存在的可能性。中国历来就有以动物取名的传统。司马相如出生于公元前179年，属狗，因此乳名“犬子”。唐寅，生于明成化六年（虎年），是长子，故名“寅”字“伯虎”。在这些被运用于取名的动物中，一类是以“龙”“麒麟”“凤”等吉祥、高雅的，另一类则是猪、狗、牛、羊等下贱的牲畜。究以下贱的牲畜来命名的缘由是因其下贱，不易被邪鬼注意，取作人名，孩子容易养大。在我国壮族的农村也确有“贱名长命”的习俗。即是对生辰八字不好的孩子，认为取个贱名相抗而长命。而这些习俗恰与“贱名者长生”不谋而合。 　　二、文本诠释 　　人们常说“人如其名”，在《蛙》中的人名也是遵从了这样的原则。譬如作品中笔名蝌蚪的“我”，学名万足，乳名小跑。是因为出生时先伸出了一条腿，而且鹤腿猿臂，双腿细长并且擅于跑步。再如陈鼻，是由于母亲是俄罗斯人的缘故，拥有着像美国佬一样的大鼻子，他的小女儿因眉清目秀而取名“陈眉”。 　　除此之外，还可以通过作品中人物的名字看到他们之间密切的关系。从《现代汉语词典?月部》的字中可以归一类是直接与“肉”有关系，即与人身体或动物身体有关的。由此可以从以下两组人物中分析出其血缘关系。一组是“王肝”和“王胆”。从日常熟悉的成语“肝胆相照”“侠肝义胆”“肝胆披沥”中可以发现人们往往将肝和胆放在一起，在无形中显示出这对双胞胎兄妹关系。另一组是“袁脸”和“袁腮”。他们的关系完全可以“望文生义”：腮帮子是附属在脸上的一部分。脸为父，腮为子，无需置疑。而同属于五官中的鼻（“审辨官”）、耳（“采听官”）、眉（“保寿官”）又组成了另一家子。即父陈鼻和其大女儿陈耳、小女儿陈眉。再如肖上唇和肖下唇。上唇和下唇组合起来就是双唇合为一张嘴，并且还遵守了长幼尊卑的秩序命名上唇为父、下唇为子。 　　在《蛙》中有两个名字带“手”字的人物。其一是“我”的姑父郝大手，他是位被封为“民间工艺美术大师”的泥塑艺人，长着一双又大又巧的手。他捏的“月光娃娃”活灵活现，甚至还有一个这样的传说，“买郝大手一个娃娃，用红绳拴着脖子，放在炕头上供奉着，生出来的孩子就是跟泥娃娃一个模样”（莫言，2011：91）。这些都反应出郝大手的“心灵手巧”。而另一个是“我”的同学李手。他先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医学院，毕业后到县医院当了外科大夫，还曾为陈鼻接活了三根手指（莫言，2011：10）。这正与“妙手仁心、妙手回春”相应。与其同属一类功能的“拳”“脚”则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张拳，作品中描述他是“生着两只牛眼，家庭出身好，是村子里无人敢惹的强汉”（莫言，2011：104）。这样的一个性格粗暴、蛮横无理的形象被赋名为“拳”是再恰当不过了。王脚，身高一米九，双肩宽阔，力大如牛，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