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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宏观经济学流派及其论战 西方经济学流派众多，体系繁杂，这种状态也给西方经济学套上了学术繁盛的光环。然而，中国有句古语，叫“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由于西方经济学的使命是以“虚伪的遁词和空话”替资本主义辩护，因而当一套遁词和空话不灵后，就需要另一套遁词和空话来替代。每一套遁词和空话都像一条破了一个大洞的牛仔裤，只不过有的破洞在前，有的破洞在后。当后面觉得凉时就换上破洞在前的牛仔裤；当前面又觉得凉时就再换上破洞在后的牛仔裤。如此而已。 17.1 古典学派兴起与凯恩斯革命 自从两个世纪前经济学诞生以来，经济学家们就在争论：市场经济能否在不引入政府干预的前提下，自动实现长期的充分就业均衡。用现代经济学语言来讲，我们将那种强调经济中自我矫正力量的学说称为古典理论；古典学派学说认为，价格和工资是有弹性的，经济是稳定的，因而经济能够自动且迅速地实现充分就业均衡。 充分就业均衡是现代经济学的术语，在经济学诞生之时，经济学家关注的根本就不是充分就业，而是会不会出现生产过剩。那时，要求过剩的穷人心甘情愿饿死的马尔萨斯人口论正在甚嚣尘上。 早期的经济学家尽管已经意识到商业周期的存在，但是他们将这种周期看做是一种可以自我矫正的暂时的偏离。他们的分析都是围绕萨伊的市场定律展开的。萨伊宣称，从本质上说，不可能出现生产过剩。这种观点有时被表述为：“供给会创造出对它自身的需求”。萨伊定律建立在这样一种观点之上：货币经济与物物交换经济（在这种经济中，工人有能力购买工厂所能生产的任何产品）之间不存在本质区别。 货币经济与物物交换经济之间既存在本质区别，也存在非本质区别。如果在物物交换经济中工人有能力购买工厂所能生产的任何产品，那么他在货币经济中也能。如果他在货币经济中没有能力购买工厂所能生产的任何产品，那么他在物物交换经济中也同样不能。 许多杰出的经济学家，都赞成古典学派的这种宏观经济观点，认为生产过剩是不可能的。甚至在大萧条期间，英国著名经济学家庇古还写道： 通过完全自由的竞争，充分就业的强大趋势将始终存在。现在的失业，与任何时候所存在的失业一样，完全是由于摩擦性阻力妨碍了工资和价格能迅速做出适当调整这一点所致。 正如庇古这段话所暗示的，古典观点背后的基本原理是工资和价格足够灵活，因而市场会很快“出清”，或回到均衡状态。古典宏观经济学家据此得出这样的结论：经济总是在充分就业的水平上运行。 生产有没有过剩与充分就业之间并不能划等号。如果由于资本家手中的资本有限，只能购买100台机器供100个工人使用，那么，尽管还有200个工人失业，也不妨碍资本家将100个工人生产的商品销售一空。如果说，“供给会创造出对它自身的需求”这句话还有点意义的话，那么这个意义并不是萨缪尔森等在这里所提到的即萨伊所指的那一个，而是指只有当商品生产者向社会供给商品时，他才有可能以商品交换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需要，换句话说，商品生产者的需求取决于他的供给，只不过这个需求不是他对自己所供给的商品的需求而对其他生产者商品的需求，是从宏观角度和整体意义上考察的供给和需求之间的关系。 图17.1显示的是萨伊定律和古典主义持久而正确的内核。图中所示的是这样一种经济，在该经济中工资和价格由竞争性市场决定，并可以灵活地上下浮动，以消除任何额外的需求或供给。在AS—AD分析框架中，它可以用一条标准的向下倾斜的总需求曲线和一条垂直的总供给曲线来描述。 图17.1 萨伊定律 （美）萨缪尔森、诺德豪斯著，萧琛等译，《宏观经济学（第17版）》，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04年，第274页。原图17-1。 假设由于货币紧缩、出口下降或其他外部力量使得总需求下降。结果，如图17.1所示，AD曲线向左移动到AD?。在初始价格水平P上，总支出下降到B点。结果出现供给过剩，从而使总体价格水平从P降到P?。随着价格水平的下降，在C点上又重新实现了充分就业。 根据古典学派的观点，总需求的变化会影响价格水平，但不会对产量和就业产生持久的影响，价格和工资的灵活性能够确保实际支出水平足以维持充分就业。 图17.1或许正确地显示了萨伊定律和古典主义持久的内核，但这个内核本身是错误的而不是正确的。按照上面的分析，总需求的变化仅仅是需求金额的变化而需求的数量则始终与供给的数量相等保持不变，换句话，总需求的变化仅仅体现在价格的变化上，与数量无关。这种孤立地看待世界的形而上学的观点符合事实吗？更何况，资本家生产的目的是追求利润，当价格下跌使其亏损时，资本家还会乐此不疲以同样的规模进行生产吗？ 古典学派观点的下面两个结论对于经济政策至关重要。首先，古典学派认为，经济仅仅会在短期内暂时地偏离充分就业和生产能力的充分利用，而不可能存在长期而持久的衰退或萧条，合格的劳工在现行的市场工资条件下能够迅速地找到工作。 上述观点并不意味着古典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