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趋同与_优势企业扶持_政策的_省略__来自于地方政府同质化竞争的解释_罗晓辉.pdfVIP

《管理世界》(月刊) 2018年第12期 DOI:10.19744/j.cnki.11-1235/f.2018.0048 结构趋同与“优势企业扶持”政策的创新激励效应* ——来自于地方政府同质化竞争的解释 罗晓辉 胡珑瑛 万丛颖 摘要：基于优势企业扶持策略在我国战略新兴产业中难以形成足够的创新激励这一现实观察，本文从地方政府同质化 竞争的视角对此提供了解释，并在静态博弈框架下考察了结构趋同形成的完整过程。结论表明，只要中央政府在新兴产业 上释放较强的绩效信号，由于地方政府产业偏好的存在，同质化竞争下的结构趋同就会在偏离比较优势的基础上形成且表 现出固化特征，从而切断了优势扶持—规模经济实现—资本形成加速—创新投入增多的优势企业扶持政策的创新激励路 径，也造成产业政策的低效。 关键词：优势扶持 同质化竞争 创新激励 规模经济 （一）引言 Acemoglu和Zilibotti（1999）使用“优势企业扶持”的概念描述以日本、韩国为代表的东亚新兴市场国家在上世纪所经历的 高速增长阶段的产业政策特征，并认为这种“非竞争性”的产业政策之所以表现出较强的创新激励，是因为其有助于跨越“中 等收入陷阱”，同时又能够刺激企业实现规模经济。 实际上，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产业发展实践始终贯穿着“优势企业扶持”的政策逻辑，并被顾昕和张建君（2014）称为 “挑选赢家”。这种扶持策略可以说是以“东亚奇迹”为范本的产业政策沿用，也是政府干预在“显性”对象选择偏好下的一种 ① 理性选择 。但遗憾的是，我国持续近30年的“优势企业扶持”却并未如东亚奇迹那样实现经济增长与自主创新的双赢（吴延 兵，2014），为什么“优势扶持”的产业政策对创新的显著激励效应在我国产业发展中并未得到充分体现？一部分研究为此提 供了侧面的解释。张军等（2009）的研究发现，我国工业企业存在规模效率恶化的趋势，并影响了其创新能力。这意味着，优 势扶持政策的“优势倾斜—规模经济—研发激励”的政策路径由于规模效率不足而被切断了，从而扭曲了产业政策的创新 激励。 就规模效率恶化这一事实，地方政府过度竞争下的市场分割成为关键原因（姚洋、张牧扬，2013）。地方政府官员较强的 晋升激励与区域增长压力，使得其基于同质化的产业选择偏好形成了区域间的产业“大战”（周黎安，2007），并迫使地方政府 对本地企业实施市场保护，从而导致了规模效率的恶化与创新的逆向激励。 应该说，现有研究已经基本形成了“地方政府过度竞争—市场分割—企业规模效率恶化——优势企业扶持政策失效”的 因果路径，但一个尚有待厘清的问题是，如果地方政府过度竞争必然导致产业结构趋同，那么为何我国又能够实现长期的经 济高增长，且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逐渐加深（李雪松等，2017）？此外，作 表1 各省份间战略新兴产业结构相似系数测算结果 为地方政府过度竞争的结果，产能过剩与规模效率恶化如果是能够观察 省份 年度 江苏 浙江 山东 四川 辽宁 并被预期到的，中央政府为何无法通过适度干预加以破解？有鉴于此， 2009 0.8968 0.8144 0.8831 0.5722 本文基于地方政府“同质化竞争”这一概念，在测度我国区域经济结构趋 2010 0.9216 0.8903 0.9276 0.6115 江苏 2011 0.8883 0.8761 0.8714 0.7352 同特征基础上，论证地方政府同质化竞争行为所必然产生的“高政绩信 2012 0.8453 0.8227 0.9067 0.7512 号产业”结构趋同，从而为优势企业扶持政策的创新激励失效问题提供 2013 0.9739 0.8824 0.9102 0.7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