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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土壤环境修复制度反思与重构 作者： 吴贤静 作者简介： 吴贤静，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博士。广州 510420 原文出处： 南京社会科学 内容提要： 我国土壤环境修复制度在理念和构造方而存在显见的不足, 主要表现为立法中土壤环境修复责任主体和责任形式不明 确、土壤环境修复标准体系覆盖而不足、土壤环境修复冃 标值不恰当。鉴于土壤污染的严峻形势和现有土壤环境修 复制度的缺失，应当立法明确土壤环境修复责任主体和责 任形式，以风险为导向重塑土壤环境修复标准体系，以 “土地未来的利用”为基础确定土壤环境修复冃标值。 期刊代号：D413 分类名称：经济法学、劳动法学 复印期号：2018年01期 关键词： 土壤环境修复制度 土壤环境修复责任 土壤环境修复 标准 土壤环境修复 甘 标值 so订 enviTonmental remediation regime legal liaZlity so订 environmental remediation standsTcl soil environmental remediation target value 中图分类号D922.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263(2017)10-0089-08 DOI : 10.15937/ki.issn 1001-8263.2017.10.013 一、问题与思路 2016年最受公众关注的环境公共事件当属常州外国语学校（以下简称常外）土壤 污染事件。常外周边”毒地”原先建有化工厂，化工厂因遭到居民投诉搬迁之后, 政府环境保护部门曾经组织对该地块进行环境修复’但是土壤环境修复操作不规范 导致该土地〃二次污染。①常外毒地事件折射出我国土壤环境修复过程中存在的 诸多问题。在高度发达的工业化进程中，人类自身行为所造成的土壤环境污染规模 之大、影响之深远前所未有。由于土壤环境修复制度不完善和不成熟，土壤环境修 复操作不规范，类似常外事件这样由于修复不当造成〃二次污染的问题频现。土 壤是陆地生态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它构成陆地表面与岩石基底的中间层。②土壤 污染很难在土壤中稀释，易在土壤环境中累积，土壤污染所致环境损害也具有极强 的滞后效应。在当今中国，深度城市化使得土地资源更加稀缺，对于土地资源逬行 综合利用的需求日益增加，如何修复和重新利用受污染土地、如何保障土壤生态安 全和土壤环境质量,成为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一个制约因素。③ 在实践中，相匕匕较水污染治理和大气污染治理，土壤污染治理和污染地块修复 还缺乏成熟的运作模式。考察既有制度和立法,我国目前缺失专门的土壤污染防治 立法，土壤环境修复的法律规范依据主要是《环境保护法》《水法》《大气污染防 治法》和《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等几部单行环境法律的相关条款。然而，现 行《环境保护法》在污染防治理念方面侧重于预防污染产生,而对污染产生后的环 境修复则重视程度不足。④其他几部环境保护单行法由于侧重点不在于土壤污染防 治,因此在规范土壤污染防治方面显得捉襟见肘。作为三大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中的 最后一块拼图，《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2016年已经出台，这部〃土十条 重点强调构建和完善土壤环境修复制度体系。作为《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配套 规定之一的《污染地块土壤环境管理办法（试行）》第五章规定”治理与修复” ”其中 囊括了污染地块环境修复主体、修复范围和目标、修复程序等。《污染地块土壤环 境管理办法（试行）》对污染地块风险等级划分、风险评估、风险管控、环境治理与修 复做出了较为全面的规定,为土壤环境风险管控提供规范依据。⑤尽管《土壤污染 防治行动计划》和《污染地块土壤环境管理办法（试行）》对土壤环境修复作出了专门 的规定，但是《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在性质上是规范性文件,而《污染地块土 壤环境管理办法（试行）》作为环境保护部发布的部门规章效力层级不高。 土壤环境问题的来源、表征、对生态环境的深远影响预设了土壤环境修复制度 的法理，决定了土壤环境修复的价值和实践导向：其一，土壤环境修复应当有清晰 明确的修复责任主体和责任形式；其二，土壤环境修复的标准体系应当完备，足以 涵盖所有土地类型、能够应对土壤污染的全过程管理；其三,土壤环境修复的目的 是使得土壤能够应用到今后的开发和利用，应当以风险规制为导向重构我国土壤环 境修复制度，规避和预防土壤环境污染所致的〃二次〃环境损害。本文将以常外土 壤污染事件为切入点,基于现有的土壤污染防治政策、法律规范和技术规范对我国 土壤环境修复制度进行全面深刻的检视，反思现有土壤环境修复制度之不足，继而 提出完善土壤环境修复制度的建议和对策。本文致力于探讨和明确如下几个问题： 土壤环境修复责任、土壤环境修复标准和土壤环境修复目标值。这三者构成土壤环 境修复制度的三块基石。文章的最后,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