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与近代教科书的发展.docVIP

严复与近代教科书的发展* 张运君 （青岛科技大学政法学院，山东青岛266061） 摘 要：严复是清季教育近代化的倡导者和力行者。严复译介的西学名著, 在清季学堂广泛应用。严复主持的京师大学堂译书局，译介了大量西式教科书。 严复重视普通国民教育，编辑了《国民读本》，进行了扫盲教育的尝试。针对清 季教科书发展混乱无序的状况，严复主张保护教科书的版权，加强对教科书的审 定。在担任学部丞参时，严复直接参与了学堂教科书的审定工作。在主持学部编 订名词馆的工作时，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国内教科书名词术语的规范与统一。严复 为教科书的发展所作出的种种努力，是其教育救国理念的具体实施。 关键词：严复；教科书；译介；审定 自鸦片战争以降，国内大事迭起，外祸频仍，中国面临“数千年来未有Z变 局”⑴，不仅政治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教育文化事业也在发生重大传型， 而教科书的近代化则是清季教育事业转型的突出表现。清季教科书的发展，经历 了从传统到近代，从新式教科书的初兴到比较完善的教科书编审制度的确立的过 程。严复作为走过旧时代具有新思想的文化人，是清季教育近代化的倡导者和力 行者。关丁?严复与近代教科书的发展问题，未见学人系统梳理，本文试作较为细 致的考察，以就教于学界同人。 清政府甲午战争的惨败，引发了知识分子的反思：为何泱泱大国会败给“叢 尔小邦”？ 一部分先进的中国人认识到，是教育的落后导致了中国的落后。要救 国，就必须发展教育。严复在《与熊纯如书》中指出：“根本救济，端在教育。” ⑵严复认为，耍发展教育就必须更新教育理念、改变传统的教育方针，为此比较 系统地提出了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理论：“是以讲教育者，其事常分三宗：F1体育, 曰智育，曰徳育。三者并重，顾主教育者，则必审所当Z时势而为之重轻。”⑶ 他主张教育改革，创办以科学为主耍教育内容的各类学校，这些学堂要注重介绍 西学、引进西方的教科书。① 严复提出要引介西方教科书，实因其时中国传统的教科书已严重制约教育的 发展。中国传统的教科书主要有两种：一是带有启蒙性质的读物，如《三字经》、 庁基金项H：教育部人文社科项H（08JC力0014）“晚清、民国书报检查制度研究”阶段性成果。 《白家姓》、《千字文》等，这些是封建社会每个学童的必修课木。另一是参加科 考必备的，如《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在科举制废除前，始终是屮国读书 人的必读Z本。这些传统的教科书存在明显的缺陷：学字不讲先易后难，寓意太 重纲常名教，讲学太偏四书五经，内容太过艰深，导致“教师Z教与学生Z学的 唯一通道，便是死记硬苗”。⑷因此受到了龚自珍、魏源、冯桂芬、王韬、郑观 应、林乐知(Young J. Allen)＞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等中外人士的批评。 ⑸尽管如此，到晚清这些传统的教科书依然是读书人奉为圭臬的经典。 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促进教育的发展，包括严复在内的一些知识分子为实现 教科书的近代化做了大量的工作。 —、译介教科书 晩清，新式教育替代旧式书院教育已成趋势，译介西方各类书籍渐成潮流， 严复是传播西学的代表人物，翻译了不少西方名著，在社会上产生了深远影响， 甚至被广泛用作学堂教科书。严复译述的《天演论》被有的学者视为近代中国“对 士人心理产生震撼性效应的第一本西书”⑹。关丁《天演论》的翻译、出版情况， 学界多有研究，此不赘述。值得注意的是，具时许多学堂都采用吴汝纶删节的《天 演论》作为教科书。吴汝纶在其所开《学堂书冃》屮，将《天演论》与《万国史 要》、《世界文明史》、《欧洲外交史》等列入其中，作为教材供学堂使用。⑺胡适 1906年在上海澄衷学堂就学时就阅读过该书，他在《四十自述》屮详细描述了 《天演论》在当时教育界的影响：“《天演论》出版Z后，不上儿年，便风行到全 国，竟做了中学生的读物了。读这书的人，很少能了解赫胥黎在科学史和思想史 上的贡献。他们能了解的只是那优胜劣败’的公式在国际政治上的意义。在中 国屡次战败Z后，在庚子、辛丑大耻辱Z后，这个优胜劣败，适者生存的公 式确是一种当头棒喝，给了无数人一种绝大的刺激。儿年Z中，这种思想象野火 一样，延烧着许多少年人的心和血。天演’、物竞’、淘汰’、天择’等等术 语都渐渐成了报纸文章的熟语，渐渐成了一班爱国志士的口头禅。”⑻鲁迅说自 己初到南京求学时，“一有空闲，就照例地吃伶饼，花生米，辣椒，看《天演论》” [91o柳亚子回忆自己在“爱国学社”读书的情况：“刚进去的时候，国文分配在 乙班，是吴稚晖先生当教师，他把《天演论》做课本”。[⑼可见，严译《天演论》 其时被众多学堂用作教科书，对青年学生思想观念的近代化也产生重要影响。其 实，严译其他名著也有的被用作教科书供学生阅读，张元济在南洋公学就要求老 师教学生阅读严译《原富》。〔⑴ 严复主持的京师大学堂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