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归来》中指称选择的移情和离情.docxVIP

电影《归来》中指称选择的移情和离情 张艺谋导演的电影《归来》，改编自旅美作家严歌苓的小说 《陆犯焉识》。电影剧本重点选取了原著小说的最后五分之一， 50 页左右的内容，也就是尾点的部分进行改编，讲述了“后文 革时代”的故事。同时，弱化了小说中的时代背景，把故事的叙 述重点放在了主人公陆焉识和冯婉瑜的爱情上面。 陆焉识在不同 的环境和背景下两次返家。第一次是在“文革”中，逃跑回家， 最终由于女儿的告密，被遣送回农场。第二次是在“文革”后， 平反回家。 当他满怀希望地面对妻子时， 却因为心因性失忆的妻 子对现在的自己拒不接受， 而变换不同的身份去接近妻子， 照顾 妻子。在整个故事中，人物主体在指称自己、对方以及被谈及的 第三方时，使用了非常灵活、多变以及非常规性的指称用法，同 时采用了“移情方式”和“离情方式”。 一、移情和离情 电影中人物指称选择的移情方式， 能够帮助人物主体之间的 思想、情感和观点产生共鸣， 能帮助人物主体更快地融入听话人 的世界中。 霍夫曼（Martin LHoffman）认为，移情（empathy）是人类 关心他人的灵动之心， 移情使人们的社会交往和社会生活成为可 能，移情就是一种与他人所处情境（不同于个体自身所处情境） 更适应的情感反应。 [1] 电影中人物指称的移情选择通常是通过 说话人对听话人的情感投射和“将心比心”的情感期待， 期望听 话人实现对移情内容的认识和理解， 从而缩短说话人和听话人的 语用距离，以实现其表达意图。 与移情方式相对的是离情 (deempathy)方式。冉永平(2007) 在《指示语选择的语用视点、语用移情与离情》中提出了“语用 离情”的现象和概念。 [2] 电影人物人称视角选择必然涉及人际 关系的表达、适应与顺应，拉大交际双方的心理距离，凸显心理 趋异；或体现说话人对所指对象的反感，制造心理空间，这是一 种“语用离情”( pragmatic deempathy )支配下的人际关系适 应与顺应。 二、离情的情感排斥 电影《归来》中，开场介绍了陆焉识通过农场转场的机会逃 跑了。陆焉识的女儿丹丹所在的舞蹈学校的领导， 在提到陆焉识 的时候使用了“这个老右派，很狡猾”“发现逃犯的行踪立即报 告”“严禁与逃犯见面”等表达方式。 而陆焉识的女儿丹丹，从 知道爸爸逃跑到对组织表决心，从头至尾，都没有使用过一次 “爸爸”或者哪怕是直呼其姓名“陆焉识”作为指称形式， 一直 固执地使用第三人称“他”来指称自己的爸爸陆焉识， “他和我 没关系！”“妈，你可不能去见他。”“他是阶级敌人。” 在《归来》中，离情方式主要是电影人物刻意使用某些话语 形式，制造出说话人和听话人心理和情感上的趋异， 从而拉大说 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距离。 其中，舞蹈学校领导刻意使用“老右 派”“逃犯”等指称来指代陆焉识。 在正常的情况下， 说话人和 听话人谈论的话题对象是听话人的亲人， 本应使用姓名等指称方 式。而此时，刻意使用“离情”式的指称方式，除了表达说话人 自己对话题对象陆焉识的厌恶和反感， 还不断地提醒听话人要搞 清楚立场和对话题对象陆焉识的定性。 特别使用了“老”字来和 “狡猾”相呼应， 突出说明了陆焉识逃跑是骨子里带来的， 是多 年的右派完全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与此同时， 使用了“严禁与逃 犯见面”“立即报告”等表达方式， 意图通过命令的语气， 来强 化双方在心理和情感的趋异。 随着剧情的推进， 陆焉识成功地逃回到自己的家门口， 却因 为妻子冯婉瑜的犹豫和担心没有开门， 不得进入家门。 接着碰到 了自己的女儿， 20 年不见的女儿丹丹还是表现出了强烈的离情 情绪。丹丹猜到了眼前这个脏兮兮、 鬼鬼祟祟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却还是不肯叫一声“爸爸”， 而是直呼他的名字“陆焉识”。 接 下来，更是“离情”不断， 反复使用了“我不认识你”“没有人 想见你”这样的表达方式。 对于多年不见的父亲， 不但没有合适 的称呼， 更加没有使用“您”这样的尊称， 从指称上直接表现出 对于父亲的情感排斥。此时的丹丹，除了因为父亲是右派外，更 加痛恨父亲逃跑， 而让自己失掉了芭蕾舞剧中主角的角色。 而另 一方面，作为父亲的陆焉识，亲切地告知女儿“我是你爸”，滚 烫的泪珠从眼中涌出，滑过乌黑的面庞，却没有换来一句“爸 爸”或是“父亲”的称呼，更谈不上父女的深情拥抱了。 “文革”结束后，陆焉识得到平反，获释回家，本以为妻子 冯婉瑜可以接站，没想到接站的是女儿丹丹。此时，丹丹和陆焉 识都有着各自内心的挣扎和矛盾。 丹丹当年为了能够跳上芭蕾舞 剧《红色娘子军》的主角吴清华，不顾亲情地告发了逃跑回家的 父亲，而最终却也没能够得到吴清华的角色。害得母亲生病，父 亲被抓。丹丹是充满愧疚的，在接站的时候，丹丹理应叫声 “爸”，去卩还是因为“离情”的情绪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