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聚焦】生态革命可供性与“数字新闻”的再定义.docVIP

\o 点击文章标题可访问原文章链接 \o 点击文章标题可访问原文章链接 【理论聚焦】生态革命可供性与“数字新闻”的再定义 摘要：结合新的技术和历史条件，准确把握数字新闻的内涵与外延，是我们在数字信息环境下发展新闻学理论、探索新闻学研究新范式的基础。对可供性这一概念的源流及其被引入新闻学研究的过程做出细致考察，为我们进行上述工作提供了启发。经分析可知，技术可供性作为元概念在数字新闻学理论体系中扮演着基础性的角色，生发出数字新闻生态和数字新闻行动者两个基础研究范畴。据此，数字新闻可以被定义为由数字媒体的技术可供性培育的，兼有网络化、行动性和情感化特征的一种新型公共信息关系。数字的文化生态指向和新闻的共同价值指向构成了数字新闻的完整概念体系；而数字新闻学的发展方向则是一种立足于实践的、总体性的技术—文化共生论。 关键词：可供性；数字新闻；新闻学；数字新闻学 全球新闻业的深度数字化既带来了新闻样态和业态的不断更新，也对新闻学理论的发展提出了一系列新的要求，呼唤新闻学研究新范式的诞生。一方面，数字技术及其塑造的媒体生态在实践中不断“改造”传统新闻生产、流通与接受环节，使之服膺“数字逻辑”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追求更大的效能，这实际上要求我们跳出传统新闻学的线性框架，以数字时代的“新新闻”为入口，重新审视技术和文化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数字新闻”(digital news/journalism)概念的形成也在认识论层面上制造“数字性”与“新闻性”两种信息维度之间的张力，为新闻机构、大众和新闻理论界在数字时代重新理解新闻，以及藉由新闻的路径重新理解社会预留了巨大的想象空间。我们因此而不得不深入思考数字新闻学理论在其关于核心研究对象“数字新闻(业)”的认识论中，究竟是应以技术视角(数字性)统摄新闻观念的革新，还是应在坚持传统新闻学的价值内核(新闻性)的基础上对新技术生态下的新闻实践进行理论化的问题。总而言之，“数字新闻”的本质究竟是数字逻辑培育出的“新新闻”还是新闻在数字技术条件下的延续和升级，是数字时代新闻学理论发展的一个核心议题。 新闻学界正是在对上述核心问题进行探索性思考过程中，意识到“可供性”(affordance)概念可能具有的解释力。以Zizi Papacharissi为代表的一些研究者较早系统性地阐释了数字媒体的诸多内在属性是如何使新的主流新闻叙事、框架和传播模式成为可能；他们进而呼唤建立新的阐释框架、研究方法和话语体系去“谈论”数字新闻，并在这一过程中逐步实现对其正确的理论化。一些针对数字时代具体新闻样态的经验研究，也证明了以一种近似“技术—文化共生论”的思维去理解新的“新闻生态”的重要性——这种思维将以新闻为代表的公共信息视为技术的属性与主流文化(价值)体系相互作用、彼此支撑的“物质—观念连续体”，数字新闻毋宁是通过塑造一种新的“信息关系”来实现对新的社会介入方式的“可供”。总体来看，可供性概念对于数字时代新闻学理论发展最具价值的一面在于：它要求研究者对于新闻网络(news/journalism network)中的各要素(包括物、技术、内容、人等)之间的关系进行重新解读，反思传统新闻学理论严重受制于信息论和功能主义传统的“板块式思维”，进而以德勒兹式的“根茎方法”(rhizomatic approach)重新组织新闻学的概念体系。正因如此，我们对数字时代新闻学理论的发展，不能绕开可供性概念及其给新闻研究带来的理论想象；对可供性概念在数字新闻学体系中的位置的分析，也是我们理解、界定“数字新闻”这一重要概念的关键所在。 基于此，本文尝试通过一项思辨研究，探讨可供性概念(以及更加宽泛的可供性理论)之于数字新闻学理论的效用和价值。本文将首先基于现有文献，对可供性概念的起源、流变及其进入新闻和信息传播研究体系的路径进行分析；紧接着，本文将重点分析“技术可供性”(technological affordances)这一具体的观念视角与数字新闻学理论之间的契合机制和张力，据此探讨从可供性出发革新新闻学理论和话语体系的现实路径；最后，本文将对“数字新闻”这一概念做出探索性的界定，并在此基础上“想象”数字新闻学理论的发展方向。 一、认知革命：从可供性到技术可供性 一般认为，可供性概念受到新闻与传播学界的关注，主要源于其对环境与行动者之间关系的阐释力，亦即，“可供性”可被用来分析特定的(媒介技术)环境使何种行为拥有物质基础、获得具体的实践形式。从可供性概念出发，研究者得以探索出一种对于数字技术环境下的新闻生产与接受实践模式做出解释的新路径。但作为一个从生态心理学和技术哲学领域“旅行”到其他学科的概念，“可供性”在新闻学中的指涉与其原始含义之间存在着复杂的关系；对这一概念的意义在理论旅行过程中的流变的梳理，有助于我们准确把握将可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