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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研文章：警惕“小城市病” 以交通拥堵、人口膨胀、住房困难、环境恶化、资源紧张为特征的“大城市病” 已广为人知，而日益严重的“小城市病”却少有人注意。“小城市病”主要指城区常 住人口少于 50 万规模的城市出现的人口流失、人才缺失、产业衰退、资源枯竭、就业艰难、文化活力和发展动力欠缺等诸多城市问题。 全国有 1800 多个城区人口少于 50 万的小城市，其中许多小城市都或多或少形成了“小城市病”。若放任“小城市病”蔓延和发酵，将很可能形成一种“小城市发 展陷阱”，最终导致中国城镇化发展更加深陷于大城市、特大城市和超大城市化的“大城市病”之中。因此，“小城市病”的问题，需引起更多关注。 一、“小城市病”的表征 表征一：产业经济增长乏力。产业是最根本的发展动力。各地示范镇、中心镇建 设的实践表明，凡是有产业支撑的都发展得较好，没有产业支撑的最终成了“空心镇”。 小城市在财力、基础条件、发展能力等方面都有较大差距，产业不强，辐射和带动能 力不足，服务业不发达，能够为进城人员提供的就业岗位有限。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想 回来创业，但当地的基础和配套跟不上企业生存发展需要。不少小城市产业发展缺乏 特色，有的高度依赖自然资源，一旦资源枯竭，就会出现经济活力不足的情况。产业 经济发展乏力，就业机会不多，还会导致原有人口的外流加剧。最近在房地产领域已 经出现了“一线城市多卖一套房，三线城市就增加3 套库存房”的业内警告，从一 个维度说明了小城市的人口及资源外流还在持续加剧的危机。人才类型的单一与高比例的人口外流，又反过来会给本地经济结构、人口结构、社会结构造成影响。 表征二：公共服务配套不足。目前，虽然各地都在加速推进城镇化建设，助推城 乡一体化，但不少小城市公共设施配套仍然相对滞后。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目前还 只能保基本，兜底线，与大中城市相比，很多小城市的公共服务根本谈不上优质，可 供选择的余地很小。一些小城市、小城镇的师资和生源外流严重，教育“空心化”问 题突出，家庭条件稍好点的，都把孩子送到周边大城市去了。社会保险方面，一些用 人单位为员工缴纳社会保险的意识较为淡薄，企业不按时或不为员工参保的情况较多。医疗卫生方面，小城市和小城镇普遍存在医疗卫生机构布局不合理，优质医疗资源短 缺等状况。文化娱乐设施短缺也是不少小城市居民抱怨的事情。就文化资源来说，大 中城市处于金字塔的中高端，越是小城市，文化资源和供给越少。绝大多数小城市， 缺乏有文化品位与文化氛围的空间设施，有格调的咖啡馆、酒吧、书店这些现代都市 生活必备的空间往往不多，更不用说美术馆、博物馆、画廊和艺术沙龙了。 表征三：大都市病向小城市蔓延。大都市病的小城市化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一些县城，空气污染严重，天空经常是灰蒙蒙的，粉尘也多。一些市县在发展过程中， 引进的工业项目大多选址在县城周边，从企业的角度讲，这样的布局对企业发展是有 利的，但是一旦发生工业污染，对城市环境的负面影响较大。在小城镇，生态环境治 理方面的难度和挑战也不小。只有那些经济发达、财力雄厚的市县，能够做到污水处 理设施覆盖到小城镇。而在一些小城镇，根本就没有污水处理设施，生产生活污水只 能直排自然水体。还有一些小城镇，虽远离县城，但人口集中，商业发达，垃圾清运 是老大难问题。运往县城，路程太远，成本太高，只能简单填埋、低温焚烧。通过这 些粗放的方式就地处理，对土壤、大气和水体都会造成污染。交通拥堵也不再是大城 市的专利，小城市私家车越来越多，一些人在小城市根本没有文明驾驶的习惯，车辆 随意停放、变道、加塞、乱鸣笛。车多路窄，一些路口也没有交通信号设施，驾驶员 又各不相让，导致道路越来越堵。 二、“小城市病”怎样治 国内较早全面研究和阐述“小城市病”概念的专家胡小武认为，治理“小城市病”，总的来说，就是要贯彻中央城市工作会议精神，促进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城市发展渠道从招商引资转变为招才引智。比如，江苏泰州的县级市靖江， 2022 年 9 月引入常州大学怀德学院，建成江苏长江北岸的第一家县级大学。随着 8000 多名师生的到来，将为当地带来化工、金属材料、机械制造等专业的人才，与当地产业特色高度契合，从长远来看将解决当地技工招工难的问题。更直观的效果是 学校还没开学，周边的小商铺、餐厅甚至咖啡馆就已经聚集起来，促进了当地服务业 的蓬勃发展。从向大企业招商到向大学招才，这是修复小城市人才构成的一个选项。要提升整个城市的竞争，归根到底还是要靠人才，有了人才才有技术和资金。 城市发展方式从扩大增量转变为优化存量。这是化解“小城市病”的一个突 破口。中央城市工作会议提出要建设和谐宜居、富有活力、各具特色的现代化城市。 特色将是未来每一个城市安身立命的基础，没有特色的城市就没有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