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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迁季节》中穆斯塔法的回流 尽管萨利哈不是一个多产家，但他的《北方运动》非常独特，因此作者非常有名。国际著名文学理论家与评论家爱德华.萨义德曾把《北迁季节》列为“现代阿拉伯文学界六大传奇经典之一”。 (马莱赫:346) 萨利赫作为一个客居异国处于流放状态的作家, 其作品中所表现的流放主题显而易见, 流放往往还伴随着寻根。萨利赫通过追寻主人公穆斯塔法.萨义德的人生轨迹和心路历程, 在《北迁季节》中建构了流放的母题。主人公穆斯塔法流放的过程就是他寻根的过程, 他的流放充斥着重重叠叠的矛盾与冲突。流放的最终结果, 表征了萨利赫对“流亡知识分子”作为世界人存在的艰难探索和意识, 这与爱德华.萨义德对知识分子流放的态度不谋而合。主人公穆斯塔法.萨义德的流放大致经历了四个阶段。 一、 在私家车的缺失—在喀土穆的心理“流放”及在开罗的地域“流放” 流放在后殖民语境中有着复合的含义, “它既指地域意义上的流放 (指生活国度的改变) , 也指种族 (或血缘) 意义上的流放, 即父母亲来自不同的血统或不同的种族;同时指心理和文化意义上的流放。” (任一鸣:131) 本文谈及的流放主要指地域意义上的流放以及心理和文化意义上的流放。主人公之一穆斯塔法.萨义德从小就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 一方面, 没有获得父爱的呵护, 因他自幼就失去了父亲, 父亲在他出生前几个月就去世了。另一方面, 他也没有在母亲身上体会到母爱的温暖, 虽然自幼他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 但母亲是他“在马路上邂逅的一个生人。” (Salih:18) (注:为方便起见, 下文出现的小说引文, 只注明页码) 母亲跟他很少交流, 他们的关系陌生而疏远。由于父爱母爱的双重缺失, 穆斯塔法自小就处于心理流放的阴影中。“人要是没有了爱, 生活将是一个充满悲哀凄凉、孤独冷漠的世界” (邬跃生:93) 虽然他智力超群, 脑子就像尖厉的匕首, 用起来又快又好, 英语讲得惊人的流利, 但父爱母爱的缺失给他带来的心理流放使其成为一个感情上极度冷漠的人。这使得他跟同龄人不一样, 别人感到难过的事他觉得无所谓。“我的心冷如冰霜, 世界上什么东西也打动不了我的心。” (20) 父爱母爱的缺失, 让幼小的穆斯塔法感受到家的缺失, 他不知道他的家在何方, 所以他要寻家。 于是便义无反顾地离开家乡去了开罗, 谁也没有向他挥手告别, 他也没有为离开谁而洒下泪水。他感到家乡“好比一座山头, 我曾在它脚下支起帐篷过夜, 翌晨便拔出桩子, 备好驼鞍, 继续我的旅行”。 (22) 十二岁的他, 觉得家乡不过是一个驿站, 他现在就要离开前往开罗, 开罗也是“一座山, 一个更大的山头”, (22) 穆斯塔法开始了他地域上的自我放逐。来到开罗, 他见到了罗宾逊夫妇, 使他印象深刻的是罗宾逊太太, 一个欧洲女人, 她的搂抱, 她的亲吻, 她的丰满, 她的气味无不使他震撼, 十二岁的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朦胧的情欲。从那时起, 他知道欧洲女人是有魅力的, 也萌生了他后来征服欧洲女人的强烈欲望。他要继续赶路, 走向另一个目标。因为他“一心想的只有伦敦, 一座比开罗更大的山头。” (31) 二、 孤独的男性形象 穆斯塔法又一次自我放逐。伦敦, 一个象征欧洲文明的地方, 一个国际大都市, 他要在这里找到属于他的驻扎之根。对于寻根, 不同的作家以不同的方式来获得自我文化身份的确认, 来排解流放带来的无根感。变形摹写就是排解流放的一种方式, 它是“一种特殊形式的模仿, 它是模仿与对抗的混合形式”。 (任一鸣:145) 通过此方式, 作者试图建立起想象的或具有对抗意义的家园。“变形摹写是对流放状态的一种缓解, 它在寻根方面的意义并不在于寻找到真正的民族之根, 而是通过调整不同文化之间的位置, 使根文化从后台走入前台, 从边缘走向中心。” (任一鸣:145) 《北迁季节》中, 萨利赫便运用了变形摹写的方式, 倒置和颠覆了东西方关系, 东方变成了一个强大的男性形象 (穆斯塔法) , 西方变成了无数个弱不禁风的女性形象, 如安妮.翰明特, 伊丽莎白.西蒙等, 她们都为了一个东方男人而疯狂牺牲, 甚至连傲慢的琼妮.莫里斯也不例外。在这一变形摹写中, 东方已不再是《蝴蝶夫人》中以自杀了结尘缘的女主人公乔乔桑, 西方也不是高大的美国军官平克尔顿的形象。萨利赫通过文学手段, 颠覆和倒置了长期以来西方世界一成不变的东方学。诚然, 对于无数身处异国他乡被边缘化了的流放者而言, 穆斯塔法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英雄也惆怅, 伦敦的生活并不美好, “30年来, 生活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但我置身其间, 并不觉得它的美好, 我所关注的惟一事情是如何度过我的夜晚。” (24) 于是, 穆斯塔法的卧室成了他排解孤独表达思乡的场所, “墙上挂着一个又一个大镜子, 它让我感到假若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