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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勾漏片语音研究70年 广东省樊库村位于广东省西北部与广西东南部的交界处。这是汉族民族第一次向岭南移民，并与当地壮汉族少数民族融合的地区之一。汉代统治岭南的全面政治使节广信位于这一地区的封开区和自治区自治区。勾漏片粤语语音面貌极具特色,而学界对这片地区的语音进行系统的研究也已有70多年的历史了。在总结前贤关于勾漏片粤语语音特点及分布地域基础上,本文对70多年来勾漏片粤语语音研究的历史进行一个全面的回顾,最后进行一个简单的评述和展望。 一、 勾漏片的分片模式 粤语勾漏片是杨焕典、梁振仕、李谱英、刘村汉在《广西的汉语方言(稿)》中首先提出的,该文把广西的粤语分为广府、邕浔、勾漏和钦廉四片,其中勾漏片主要分布在玉林、梧州两地区十三个县的农村地区,其主要特点有: (1)有全浊塞音[b]和[d]。[b]来源于古帮母,[d]来源于古端母,古並定二母今读清音。这两个音存在于玉林、北流、容县、岑溪、藤县、苍梧等县(北流、苍梧县城除外),蒙山南部也有。 (2)精清与端透合流。这是勾漏片粤语的普遍特点,玉林和北流的从邪二母还合并于定母。 (3)心母读成[?]或[θ]。这个特点的分布也是不平衡的,从少往多说,有三种情况:玉林、北流、平南、桂平、贵县,主要是心母读[?];昭平、藤县、容县、岑溪、苍梧,从心邪三母读[?]或[θ];岑溪县有相当部分人还把从心邪三母读成[f];蒙山县除清母读t?外,精从心邪四母都读[θ],例外极少。 (4)古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塞擦音时,就本区广大农村地区说,不论平声仄声都读不送气声母。 (5)本片有的地方声调多至十类。 熊正辉先生(1987)对广东省的汉语方言进行分区的时候沿用了“勾漏片”这个术语,并且只用了“古全浊声母字今读塞音塞擦音时的送气情况”一条语音标准就把勾漏片粤语跟其他粤语片区分出来了。根据古全浊声母字今读塞音塞擦音一律不送气这条标准,广东省内属于勾漏片粤语的地区分布在四会、广宁、德庆、罗定、郁南、封开、怀集、信宜、阳山、连县、连山等十一个县内,人口六百六十多万人。 以上两种方案成为了《中国语言地图集》(1987)对粤语勾漏片进行划分的基础。 由于《广西的汉语方言(稿)》只是列出广西粤语各片的语音特点和分布区域,并没有说明分片的理由,因此刘村汉先生在《广西粤语的分片》(2007)一文中特别强调了广西粤语的分片条件。刘先生用两条语音特征给广西境内的粤语进行分片:一是从古精组字的今声母分布分出勾漏片和广府片,二是从古精组止开三的今韵母分布分出邕浔片和钦廉片。 最近,伍巍先生(2008)在新编《中国语言地图集》“粤语”图的文字说明稿中对分布在两广地区的粤语统一进行了说明。该说明稿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不少方言点,主要是把一些原来认识还不大清楚的土话归到了勾漏片粤语中。伍先生沿用了熊先生对粤语的分片标准,按照古全浊声母清化后今读塞音或塞擦音者送气、不送气的情况分出勾漏片。他总结出勾漏片粤语主要有四项语音特点: (1)古全浊声母不分平仄声调,今一律读不送气清音。 (2)部分点精、清母作舌尖中塞音,心母作边擦音[?-]或齿间擦音[θ-] (3)无舌尖元音韵母,止摄开口齿音各组字韵母多数方言合为一类。 (4)部分方言点帮、端母分别为内爆音[?-、?-],在部分点中,来自端母的[?]与来自精母的[t]还形成对立。 新图所画的勾漏片粤语的分布区域比原《中国粤语地图集》有所扩大,主要分布于广东西部的清远、肇庆两市所辖的部分地区及广西东部地带,共41个县市,使用人数约1030万。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粤语分片方案都采用勾漏片这种标准划分的。如袁家骅先生主编的《汉语方言概要》,初版及修订版都是按地域给粤语分片的,里头没有跟勾漏片相应的区域;詹伯慧(1981,1988,2002)的论文及专著也没有列出单独的勾漏片粤语;《广东省志·方言志》(2004)也没有采用勾漏片粤语这个术语;余霭芹(1991)对粤语大区和小片的划分中把勾漏片粤语的大部分点都归入三角洲区的北三角洲片去了。另外,李连进(2005)认为勾漏片粤语应该归属平话,果真如此勾漏片就不是粤语而是平话了。不过更多的学者是倾向于平话(尤其是桂南平话)归属粤语的,这样一来勾漏片这一术语不但可以沿用而且范围比原来更大了。本文沿用粤语勾漏片这一名称,讨论重点放在勾漏片粤语的核心区域(即《中国语言地图集》所列的主要区域),边缘地区的土话和平话也会有所涉及。 二、 《两粤音》简介 较成系统的勾漏片粤语的语音研究1如果从王力先生早年的《博白方音》(也有人翻译为《博白方音实验录》)2(1932)和《两粤音说》(1932)算起,已经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下面我们将按时间顺序对勾漏片粤语语音研究的现状作一个整体的介绍。 (一) 法国期间是否实现了博士论文在中国的应用 据笔者所知,解放前关于粤语勾漏片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