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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史记史记》看汉代伦理观的演变 随着母系祖先的宣布，黄河和神农在汉代开始成熟，并与政治紧密结合。二者相辅相成，形成了以黄帝为宗的正统和帝统的概念，并被政府和学生所认可。汉代黄帝形象的主要特征是:以黄老宗师的面目出现,又多与符和图谶联系在一起。这两方面都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统治者的支持,故推动了汉代诸子炎黄观念的发展和流变。 一、 在理论上，黄 1. 汉武帝是夏商周的共同前后的帝王 由于等级社会里的贵贱之分和血缘之传,使得人们很注重世系的排列,一些人为使自己的家族显得尊贵,就从古代寻找古帝王作为自己的祖先,于是炎黄世系就在这种寻祖追宗的意识下得到不断地完善。 春秋至战国中期,人们已经追认炎黄为祖先,如《国语》中一些诸侯国和夏周;战国陈侯因敦“高祖黄帝,迩嗣桓文”的铭文,则是第一次在实物上得到证实。随着诸侯兼并战争的发展,各民族逐渐融合,要求有一个统一的祖先,以证明天下本一家。《山海经》中把狄、犬、戎、苗等少数民族也列入黄帝的世系。炎帝的世系第一次排列为氐人和南方祝融之祖。世系的统一在《世本·帝系》中得到实现,它不仅把少数民族的祖先寻到黄帝的名下,而且把曾主中原的、相继兴废的几个大的朝代归并为一,黄帝成了夏商周的共同始祖。“所有各地各族各个时代的主要传说人物,都成了黄帝的子孙”。①1它一方面从血缘关系上论证了统一的合理性,另一方面也消融了华夷之别,原来的华夏族与四夷的关系变为兄弟或甥舅(联婚)关系,从而扩大了华夏族的血缘范围,华夏族只是统一后中华民族的主体部分,“借了这种帝王系统的谎话来收拾人心,号召统一,确是一种极有力的政治作用。”②2 先秦人摈弃了那些远古传说的人物,逐渐选用了后起的、与现实有联系的炎黄二帝,并把黄帝作为帝王之始,反映了其强烈的追祖意识和祖先崇拜的深化。 司马迁作《史记》时,深感难以确认上古传说的真伪,“而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故亲自到传说中的地方进行民风考察,并参诸古文,“择其言尤雅者”著《五帝本纪》,把上古至秦汉帝王世系贯穿排列,首列黄帝为帝王第一人,“自黄帝至舜,皆同姓而异其国号”,直至夏、商、周三代和汉代诸侯、名臣,均附为黄帝后世。但是由于司马迁兼取各家,在追溯帝王祖宗和血缘时,一方面认为夏商周三代始祖是黄帝的后裔,另一方面又为了神化帝王,说他们是禀精气而生的真命天子。当时曾有人对这种矛盾发出疑问,褚少孙解释这些感生帝是“欲见其有天命精诚之意耳。……黄帝策天命而治天下,德泽深后世,故其子孙皆复立为天子,是天之报有德也。”明确地宣称感生说是为了神化他们的祖先,以示他们是天命之子。并且,承认三代始祖为黄帝后裔,是为了表明他们有帝统渊源,因为帝王的资格是由血统论决定的,“夫布衣匹夫安能无故而起、王天下乎?其有天命然。”王充在《论衡·案书》中对感生说进行了批判,从贞节观的立场上批评了禀气于天说,同时也承认黄帝血统论,“五帝三王,皆祖黄帝”。 这样古代中国各大朝代和集团的帝王都出自黄帝,黄帝成了帝统之始,这个帝系得到了后代帝王和学者的认同,成为正宗的生产帝王将相的系统。 2. 汉初皇帝的符命 随着邹衍五德终始说的兴起,它逐渐为帝王所接受,秦始皇据邹子五德相胜说,而按水德改服定历,以后历代王朝建立之初都沿袭这种作法。五德相胜之序为水胜火,火胜金,金胜本,木胜土,土胜水,其历史系统首自黄帝,并且以祥瑞来昭显天命所归。但是五德相胜相克之说显得过分激烈和决绝,而大一统帝国对前代制度的继承性又特别明显,为维护帝统道统的一贯性,也为了把朝代更替说得更合理、温和,帝王们需要新的五德终始说,于是刘歆为王莽代汉创造了五德相生说。本来,汉初刘邦托称赤帝子,服色上赤。其后曾有一场关于汉为水德或土德的争辩,武帝最后按土德改制,则汉亦为黄帝之德。而按相生之序: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刘歆在《世经》中编排的帝王系统为: 其中有两个牵强之处最为明显,一是把汉按相胜说定的土德又改为火德,二是按相生之说,汉火德与秦水德毫不相连,于是就说秦“非其序”,而把秦排挤出正序之列。至于在黄帝之上又寻出两位更古的帝王炎帝,太昊,则更是为了体系的需要。这个系统的最终目的就是证明王莽为黄帝、帝舜之后,是土德,则按尧禅位给舜的古史传说,汉禅位给王莽也正是天理之序。正是由于五德相生说把朝代的更换装扮成心甘情愿的禅让,使更天命的场面变得温情脉脉,掩盖了篡权者的阴险和斗争的激烈,故此学说对当时及后世影响极大,并得到学者们的认可。 同时,与五德相伴而生的是受命帝王均有符命、祥瑞之类,因汉武帝喜欢神仙事,故符命之风兴起。王莽更是大加宣扬,“帝王受命,必有德祥之符瑞,申以福应,然后能立巍巍之功,传之子孙,永享无穷之祚”。③3于是最受尊崇的黄帝一会儿出现在符中,一会儿出现在图谶中,很是繁忙。王莽竟按所献黄帝策书来封官改制,以示顺天命,当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