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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城市城市史研究的几个问题 墙是中国古代城市的基本组成要素和重要特征，通常与城市地理、城市历史等历史领域的研究有关。特别是在古代城市的起源、形制、规模、规划制度及宋代城市扩展等专题研究中,城墙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考察对象。1关涉城墙的史学著述尽管极为宏富,难以穷举,但着重探讨城墙问题,将城墙本身作为考察中心的研究成果实不多见,并且大多囿于传统的考古学、历史地理学的视角。2放宽视野来看,在建筑史、军事史、政治史及经济史、社会史等领域中,将城墙、筑城活动乃至有些学者称述的“城墙文化”等作为关注点的研究成果现已颇为可观。研究者的学科背景不同,视角不同,其关切城墙史的问题意识也颇异其趣。将这些成果相互参证,取长补短,或许可以启发研究者破解某些难题,进一步拓展、深化今后的城墙史研究。本文的主旨,意近于此。疏漏不当之处,祈请方家教正。 一 国内文献的总结 从考古学、建筑史的角度开展的城墙史研究,一般都利用了大量的考古资料。受资料来源的限制,这方面的城墙史研究多集中于唐代以前,而宋元以后的成果略显不足。3 这方面的城墙史研究专著较为稀缺。张奴寰先生的《中国城池史》(百花文艺出版社2003年版),通过介绍中国古代不同时期的一些典型城池,描述了中国古代城池的发展脉络;对城墙、城门、城市布局等中国古代城市的各个方面作了简要介绍。该书注意从建筑史的角度介绍了古代城墙修筑的有关问题,对于地方城池的研究颇有参考价值。罗哲文、赵所生、顾砚耕主编的《中国城墙》(江苏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一书,以普及知识为主,配以大量图片,对现存的一些古代城市的城墙作了介绍。 杨国庆、王志高合著的《南京城墙志》(凤凰出版社2008年版)一书,达一百余万字,全面、系统地记载了南京城墙自春秋战国以来的历史及现状,以明代及其后为重点,介绍了南京城墙的沿革、营建、构造、损毁、修葺、战例等诸多方面的情况,汇集了当地一批文史工作者多年来的研究成果,4具有较高的资料价值。此外,刘叙杰先生撰有《中国古代城墙》(载《中国古城墙保护研究》,文物出版社2001年版)一文,从建筑史的角度介绍了中国古代城墙的修筑技术、城防设施等诸多方面的发展概况。中科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主编的《中国古代建筑技术史》(科学出版社1985年版)一书,设有专章介绍古代夯土版筑土工技术的发展及历代古都、名城的城市建设工程,对于古代筑城技术史的研究可资参考。 从研究的热点问题来看,古代城墙的起源问题历来受到较多关注,多数学者倾向于认为中国古代城墙起源于早期聚落周围挖掘的壕沟,主要是出于安全防御的需要。5但另有学者提出,中国古代城墙可能起源于宗教礼仪。如段渝《巴蜀古代城市的起源、结构和网络体系》(《历史研究》1993年第1期)一文分析认为,广汉三星堆古城的形制不可能适用于军事防御,从当地地形来看,城墙也难以起到防洪堤坝的作用,据此推断,三星堆城墙是具有宗教礼仪性质和神权象征性的建筑。以上两种意见均有可靠的考古资料以资证实,因此,目前对于古代城墙起源这一问题尚无统一的意见。 古代城市的形制、规模、布局诸问题,也一直是考古学者关注的主要问题。如曲英杰先生《古代城市》(文物出版社2003年版)一书,介绍了160余座古代城址的考古发现,附有大量的复原图,征引文献、资料颇为丰富,对于古代城墙史的研究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周长山的《汉代城市研究》(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一书,利用了大量考古资料,论述了汉代修筑城郭的时间安排、城郭的规模、布局和构筑方式等诸多内容。史念海先生题为“先秦城市的规模及城市建置的增多”的长文(《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7年第3辑),结合考古资料与文献记载,考察了夏、商至春秋战国时代的列国都城等诸多城市的建置与规模,对于各处城郭的营建、规模等多有涉及。此外,马世之先生对于中国古城颇具特色的“方城”形制作了较为细致的探讨,认为方形城是中国古城形制的基本模式,这一形制的形成主要是受到了古代“方块田”规划方法及“天圆地方”说的影响。6 另外,古代城池的防洪功能,对于古代城市的兴废存毁实有莫大的关系,也是古代城池修筑过程中涉及的主要问题,但这方面似未引起研究者足够的重视。目前仅见吴庆洲先生等建筑史专家对此用力甚勤,著述颇丰。7如其所言,中国古代城池实为军事防御与防洪工程的统一体。如果从这一角度深入开掘,相信可以丰富和深化对于古代城池的研究。 二 中国古代城墙史研究 城市历史地理学涉及古代城墙史的研究,往往综合利用了考古资料和史籍文献,因而与考古学的城墙史研究多有重合之处。这方面的研究专著也较为稀少。陈正祥先生的名著——《中国文化地理》,第三篇题为“中国的城”,分为引言、城的发展、城的功用、城的规模和形制、城的年龄、名城举例、沙漠中的古城、连城和复城等诸多子目,其内容之丰富、视野之开阔,几乎涵盖了数千年来中国筑城史所涉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