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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生态伦理的后人类维度思想空间

植物生态伦理的后人类维度

———对迈克尔·马尔德植物哲学思想的一种考察

刘坛茹胡友峰

摘要：后人类作为当前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一个研究热点，聚焦于人工智能、赛博格身体、基因

生物技术等问题，但也在某种程度上窄化了其丰富内涵。实际上，后人类理论也是在重新思考我

们与非人类的植物相互交流时遵循的基本原则，植物生态伦理应成为后人类研究的重要维度。美

国植物哲学家迈克尔·马尔德认为植物并不与人类的生活世界重叠，反而是人类在地球上生存要

合乎植物的节奏。这样就为植物灵魂颠覆传统的形而上学逻辑，保持自身生命的时间性、自由性

和智慧性奠定了基础，从而拓展、丰富了后人类理论的内涵，开启了植物生态伦理研究的新

路径。

关键词：迈克尔·马尔德植物哲学生态伦理后人类

近年来，元宇宙、人工智能、人类世、后人类等，成为人文社科界炙手可热的学术焦点，相关文

章层出不穷。但细究这些纷纭复杂的概念术语，它们相互之间并非遍地鸡毛、毫无头绪，而是共同指

①

向了“后人类”，同时也反衬出“后人类”作为一个概念的语义复杂性。“后人类”一词最早于１９

世纪末由俄国神秘学家布拉瓦斯基（Ｈ．Ｐ．Ｂｌａｖａｔｓｋｙ）提出，意指人类演化理论中对某种哺乳动物的

命名。１９７７年，哈桑（ＬｈａｂＨａｓｓａｎ）指出：“人类的形式———包括人类的欲望及其所有外在表现———可

能正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因此，必须重新审视。我们需要认识到，五百年的人类主义可能即将终

②

结，它将自己转变成我们不得不无奈地称之为后人类主义的东西。”直至２１世纪的今天，后人类已

经形成影响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汹涌之势。当前关于后人类的诸多研究，主要聚焦于人工

智能、赛博格身体、基因生物技术所导致的人类身体的变化等问题，但对于另一个问题则相对忽视。

①参见李冰雁：《从“赛博格身体”到“元宇宙”：科幻电影的后人类视角》，《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２２年第３期；

邓菡彬：《后人类身体与表演：机器人、人工智能、区块链及其他》，《文艺理论与批评》２０２２年第２期；蓝江：《走出人类

世：人文主义的终结和后人类的降临》，《内蒙古社会科学》２０２１年第１期。

②伊哈布·哈桑：《作为表现者的普罗米修斯：走向一种后人类主义文化？———五幕大学假面剧（献给神圣之灵）》，张桂丹、

王坤宇译，《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２１年第４期。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生态记忆的审美救赎研究”（编号：２１ＦＺＷＢ０９３）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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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２３０５３１

［作者简介］刘坛茹，南昌工学院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博物馆研究顾问，东南大学艺术学理论博士后

流动站研究人员，研究方向：生态哲学。江西南昌３３０１０８

胡友峰，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教授，研究方向：生态美学。山东济南２５０１０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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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罗西·布拉伊多蒂在《后人类》一书中指出的：“后人类理论是一个生殖性的工具，帮助我们

重新思考，在一个被称为‘人类纪元’的生物遗传的时代，在人类已经成为可以左右地球上一切生

命的一种地质学力量的历史时刻，人类的基本参考单元究竟是什么？由此而推断，后人类理论帮助我

们在全球范围内重新思考我们在与非人类的动物、植物相互交流时应该遵循的基本信条。”①

这就把后人类与强调物种平衡和谐的生态理论勾连了起来。后人类推翻了形而上学贯彻的物种等

级观念和人作为万物尺度的唯一标准理念，在本体论的缝隙中为其他物种的存在保留了位置。所以，

在哲学伦理领域，对动物问题的研究兴趣倍增，海德格尔、列维纳斯、阿甘本、德里达等哲学家都批

判性地审视了动物问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