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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11期艺术研究

雁北耍孩儿戏起源考

文/佟鑫

耍孩儿是流传于晋北一带的戏曲剧种。据《大同北部的佛教中心，佛教作为主流文化对当地的政治、

府志》记载，大同古称“西京”，虽身处塞外边关，经济以及文化等都产生了深远影响，所以，佛教音乐

但因毗邻北京，所以也成了北方戏曲名家交流活动的必然也会影响该地区民间艺术的发展，耍孩儿后嗓子

集中地，因而明代以前就有在风俗佳节及各类庙会唱式的演唱就模仿了僧徒讲唱经文的发声方法。作者进

戏闹红火的习惯。由于耍孩儿戏在形成之初只活跃于一步提出：“唐、宋以来，我国各个寺院讲唱经文的

雁门关以北，所以流传范围相对较窄，而关于它的起现象盛况空前，其俗讲音乐中就有‘梵音’和‘念佛赞’

源，也一直众说纷纭。本文共梳理了七种说法，具体等，而山西五台山寺庙音乐至今还保存着‘三皈赞’‘六

如下。②因此作者推断，耍孩儿戏中

句赞’等佛赞乐器。”

的唱腔曲牌【赞儿】就是从佛乐中的“六句赞”“三

一、“叫卖货声说”

皈赞”等演化而来，耍孩儿戏理应与佛乐有关。

关于雁北耍孩儿戏的起源，最早开展研究的是吴持相同观点的还有韩府。韩府在《摩合罗与耍孩

晓铃先生，他在《耍孩儿剧种小考》一文中追溯了耍③

儿之因缘考》一文中对摩合罗、化生、耍孩儿展开

孩儿及摩喉罗二者之间的渊源。吴先生提出，耍孩儿深入分析，他认为三者之间既有对比又有关联。关于

即摩合罗（muhurta）或摩喉罗（mahora），属印度梵不同，作者指出两点：其一，功能不同。例如，化生

文“大黑天”的音译。吴先生认为摩合罗起初专指佛的功能是为保佑妇女生子、摩合罗为“七夕”做婚姻

教之神，至宋元以后才成为民间工艺品泥塑娃娃的一赠礼、耍孩儿初为孩童玩具主要功能是娱乐。其二，

个代名词。同时，耍孩儿的唱腔曲调，原本也是卖货形制与装束不同。如化生的造型是头戴荷叶的男童、

郎叫卖儿童玩具的所谓“货声”，即古戏剧曲调【叫声】摩合罗为身着凤冠霞帔的美少妇、耍孩儿则是泥制的

①

的一种。据此，吴先生认为耍孩儿剧种保持了民间娃娃。同时，韩先生也肯定了三者的关联。他提到，

叫卖调“货声”的曲调风格，二者之间理应存在一定我国早在唐、宋时期，宫中会设化生以求生子平安吉

的渊源关系。祥，而每逢七夕，雁北民众也会制作高二三尺的摩合

罗美人蜡像或泥塑当作馈礼送至有婚配之家，因此化

二、“佛乐演化说”

生与摩合罗均与婚姻求子相关。作者也进一步指出，

孔繁洲在《源远流长的古老剧种——耍孩儿索源》明代朱权在《太和音正谱》中注释“耍孩儿即摩合罗”；

中提出“佛乐演化”说。孔先生认为耍孩儿为梵语摩金代散曲名家杜仁杰的《庄家不识勾栏》中连用了七

喉罗的汉语俗称，是由西域传至中原。我国早在唐、个不同的【耍孩儿】曲牌和一个尾声，这样的套曲结

宋时期，宫廷和民间每逢农历七月七日就要祈佛求子、构也再次印证了摩合罗或耍孩儿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