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复仇还是心理障碍_——试论《霍小玉传》中李益的悲剧结局.pdfVIP

文

冤魂复仇还是心理障碍?

——试论霍小玉传中李益的悲剧结局

0李慧雯王引萍

摘要：作为唐传奇中的名篇，(霍《小玉传》的结局叙写历来备受争议。李益与霍小玉的爱情悲剧终以痴心女子

的冤魂向负心男子复仇而结束，不少论家认为结局的灵异化削弱了作品的现实性。本文试图从心理学角度探究李

益目睹霍小玉横死于前因而性格大变的可能，以及“鬼灵复仇”“果报不爽”的集体潜意识对作者叙写这一结局

的深层影响。

关键词：霍小玉传冤魂复仇李益悲剧

唐传奇中的爱情名篇《霍小玉传》因其“绰有情致”日色衰爱驰，地位低微，不得久伴。李益深为其情所感，

得到了胡应麟“尤为唐人最精彩动人之传奇”[1](P86)的高竞“援笔成章，引谕山河，指诚日月，”写下一篇“句句

度评价。与唐传奇中其他爱情类题材的大团圆结局不同，恳切，闻之动人”的爱情誓言。得授郑县主簿，二人离别

霍《小玉传》以男女主人公一死一狂的悲剧而结束，霍小之际，小玉已知彼此身份差距无法成为佳偶，又退一步，

玉因身份低微被逐出王府沦落为妓，她在遭到李益的背弃只愿以最青春灿烂的八年为期，以全二人之情。李益更是

后忧郁成疾，最终赌咒“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宣告要与小玉“死生以之，与卿偕老”，到任后必“寻

妾，终日不安!”乃“长恸号哭数声而绝”，而李益的生使奉迎，相见非远。”而最后到任时，家中已为他安排了

活真的就从此陷于重重鬼影，再无幸福可言。笔者认为，婚事，他毫无抗拒，因为“太夫人素严毅，生逡巡不敢辞

《霍小玉传》中李益的悲剧结局，主要还是和他自身的性让，遂就礼谢”他的一系列语言和行为的反应，都处于

格变化与心理障碍有关。李益本是文士，性格温和，在亲被动的状态，无论是情感回应还是人生抉择，都是被推动

眼目睹昔日爱人气绝身亡的情况下，又因自身的抛弃行为被决定的一方。

饱受舆论压力和愧疚折磨，因此性格大变，幻觉丛生，才(二)深抑心底的情感流动

导致了“冤魂复仇”的真正实现。鬼魂复仇在中国古代文虽然李益“本性雅淡”，看上去淡漠冷静。但人非

学作品和民间传说中都是常见的题材，背后深层原因是古草木，孰能无情?在与才貌俱全，柔婉敏感的小玉相爱之

代人对鬼神的崇拜畏惧以及果报观念的深入人心，唐人好时，他并非没有付出真心。二人初见时一见钟情，一对壁

奇，更促进了此类故事的传播；弱者死后复仇成功的结局人“若琼林玉树，互相照曜，转盼精彩射人。”小玉数次

更有着宣泄不平之气和劝诫警醒的作用。表露心迹，诉说不安之时，他便心生感叹、“引臂替枕”

一

、李益性格的变化与心理障碍的形成软语劝慰。赴任分离之际，酒意阑珊之时，他也“离思萦

李益本是“才调风流，仪容雅秀”的翩翩佳公子，家怀”，心有不忍。小玉说出此后李益必将迎娶贵族妻子，

世、才华、相貌、前途都令人羡慕，在故事结束时竟然变他“且愧且感，不觉涕流”。家中婚约既定，筹措聘财

成了动辄发怒嘶吼，对妻妾、奴婢施以暴行，甚至残杀的之际，他“自以辜负盟约”，“又知玉疾候沈绵，惭耻

疯狂暴虐者，他性格前后的变化之大，令读者触目惊心。忍割”，李益表弟崔允明得知李霍之事，非常同情小玉的

而这种变化的过程和原因在文本中也并非无迹可寻。遭遇，帮其“遍请亲朋，多方召致”，而李益深愧于自己

(一)随波逐流的软弱被动的背弃行为，得知小玉重病在床，却不敢相见。而这次的

李益的性格一开始就表现出了随波逐流的软弱，极易聚会和李益的缺席，也让他从此饱受舆论压力：“自是长

受他人的影响。在各种人际交往中，他都是较为被动的一安中稍有知者。风流之士，共感玉之多情：豪侠之伦，皆

方。首先，在当时士子狎妓成风的潮流下他“自矜风调，怒生之薄行。”李益因性格原因，往往被动软弱，但是在

思得佳偶”，得见霍小玉前“引镜自照，惟惧不谐”，进做出种种决定后，心中又不免被自己的负心和躲避行为所

入庭院后闻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