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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上的不可言说是怎么回事

李泽健

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物质是无限可分的还是由不可分割的粒子组成的？宇宙是如何起源的……？

在生活中，有很多问题我们怎么说都说不清楚，有些问题我们甚至是说了几百年上千年也说不清，在哲学上，有的哲学家甚至还说事物的存在是不可言说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之所以有很多问题说不清，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既没有说清楚什么是说，也没有说清楚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更没有说清楚我们到底是在说什么。换句话说，我们没有定义清楚这些概念。

别看我们天天在说，可实际上我们并不了解说，就像很多人天天在开车却并不了解车一样。

开车却并不了解车，结果会怎样呢？

那就是，有时候车会坏了把我们扔在半道上，有时候甚至会把我们带进沟里。

说不清

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我们只是会使用语词，但是却不会解释语词，或者说不会定义语词。我们对语词的解释或定义总是矛盾百出、漏洞百出。当你问一个语词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不会解释的，即使有人能够做出比较合理的解释，那也经不起追问，最多不超过三步，就会暴露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让他解释一下什么是人，什么是苹果。

同样的，对于什么是说，我们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解释得明白，包括字典在内。字典上对说的解释实际上是隐藏着陷阱的。下面我们来看看字典上对说的解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个陷阱。

什么是说？

一种常见的解释是：说：用话来表达意思。

那什么是话，什么是意思呢？

话：.说出来的能够表达思想的声音。也包括用文字记录下来的语言。

意思：意义；思想内容。

在这里，我们先不谈语言和意义这两个概念，因为语言和意义这两个概念更复杂，更难以说清楚，我们先来看看其它内容。根据上面的解释，我们能够看出，说最终是表达思想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想一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思想的？

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思想的，这有没有问题？

想一想哲学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思想是物质还是意识？

应该是意识，对吧?

如果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思想的，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意识的？

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意识的，这是不是唯心主义？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按照字典上面的解释进行理解的话，我们最终是一个唯心主义者，我们必然会掉进哲学上的陷阱——世界的本原之争——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这个问题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争论了两千多年也没有说清楚。

为什么说不清

估计每个人都遇到过说不清的问题，但是估计没有几个人定义过“说清”和“说不清”这两个概念，没有几个人研究过怎样就算是说清了，怎样就算是说不清。

没有定义说清和说不清，我们就说不清到底是说清了还是没有说清，就说不清为什么说不清，就说不清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把说不清的问题说清楚。

比如说，世界是物质的，这句话说清了没有？那么，世界是意识的呢？如果这两句话都说清了，那么世界到底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

我们能把上面这个问题说清吗？我们怎样才能把这个问题说清？

要想说清这个问题，我们还得来看看什么是说。

撇开思想是不是意识，撇开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争，我们先来看一看说的形式。

不管是用话来表达，还是用声音和文字来进行表达，不管最终表达的是意思，还是思想，抑或是物质，在形式上，说是不是都是用一个对象来表达另一对象？

我们必须要清楚，“说”这个语词是可以用来表达任何对象的，它可以是任何意思。它可以是“用一个对象来表达另一对象”的意思，也可以指一个动作、一个人、一条狗或者是一块石头。所以，当我们讨论什么是说时，我们并不是要去揭示什么那个客观存在的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是要说清楚我们所讨论的说是哪一种情况下的说，说清楚我们所说的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本文中，我们不讨论说的其它用法，我们只讨论通常意义上的说是怎么回事，只讨论它是“用一个对象来表达另一对象”这个意思的时候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

如果我们把前一个对象称为表达项，把后一个对象称为被表达项，那么在形式上，说是不是就是用表达项来表达被表达项？

一个对象到底是表达项还是被表达项，这个并不是固定的，这要要看它在说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如果它是用来表达别的对象的，那么它就是表达项，如果是它是我们需要表达的对象，那它就是被表达项。比如说“桃子”这个语词，它既可以是表达项，也可以是被表达项。

那怎样就算说清了，怎样就算没有说清呢？

在说之前，我们是不是要先清楚表达项和被表达项，同时还要清楚表达项就是用来表达被表达项的？

比如说桃子，在说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清楚“桃子”这个语词，是不是应该先清楚被我们叫做“桃子”的那个对象，同时还要清楚“桃子”这个语词就是要用来表达那个对象的？

如果我们不清楚“桃子”这个语词，只清楚被表达的那个对象，那我们能说清用什么语词来表达它，能说清被表达的那个对象叫什么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