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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是如何指导科学的

李泽健

有人说哲学是科学的科学，哲学指导科学。也有人说哲学一直在拾科学的牙慧，不仅指导不了科学，反而一直在跟着科学跑路。著名的物理学家霍金说，哲学已死，哲学跟不上科学，特别是物理学现代发展的步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哲学到底能不能指导科学呢？

认为哲学能够指导科学的人一般都说，哲学为科学提供世界观和方法论，能够指导科学的发展方向……。不过这些说法都太过抽象和笼统，一般人听了还是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么，哲学究竟是如何指导科学的？它又是如何为科学提供世界观和方法论，如何指导科学的发展方向呢？

要想说清这个问题，我们还得回到世界的本原问题上，看看哲学到底都在研究一些什么东西。

世界本原问题

我们的哲学课本上说，世界的本原问题是物质和意识何者为第一性、何者为第二性的问题。

现在，我们还是以苹果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

在上文中我们说了，当人们认为，苹果的颜色、气味、味道、冷、热、软、硬等等属性都是我们通过感官认识到的，都是我们大脑里产生的一种效果，而不是苹果本身固有的东西时，这里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苹果本身”——一个本身不具有任何属性的东西，它又是个啥玩意？它跟属性之间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我们还说，“苹果本身”就是马列哲学中所说的“物质”，“属性”就是马列哲学中所说的“意识”，“苹果本身”和属性之间的关系问题，就是马列哲学中所说的物质和意识之间的关系问题。

世界本原问题有多复杂

很多人可能都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简单明了的问题。没有“苹果本身”怎么可能会有苹果的属性呢？一定是先有“苹果本身”，然后才有苹果的属性的，一定是物质决定意识，是“苹果本身”决定了苹果属性的。

其实，问题远远没有这样简单，人们不知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还必须要先解决一系列的问题。

“苹果本身”究竟存在还是不存在

在说“苹果本身”和属性谁是第一性之前，我们还必须要先搞清“苹果本身”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如果“苹果本身”都不存在，你又如何能够说先有“苹果本身”然后才有属性，又如何能够说是“苹果本身”决定了苹果的属性呢？

唯物主义认为，“苹果本身”存在于人的大脑之外，但是又认为人是通过各种感觉认识了苹果的，认为色、香、味等苹果的属性全都是人们大脑里产生的一种效果。那么这里就有了一个问题：既然我们感觉到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大脑里的一种效果，而不是大脑之外“苹果本身”的东西，那我们还能说“苹果本身”存在于人的大脑之外吗？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它的存在，也完全有理由说它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我们否认了大脑之外存在着一个“苹果本身”，那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说，我们所认识到的东西就只有颜色、气味、味道、冷、热、软、硬等等这些属性，根本就不存在“苹果本身”这么个玩意呢？

还不行，我们只能否认“苹果本身”存在于大脑之外，还不能否认“苹果本身”的存在，因为如果没有“苹果本身”这么个东西，那我们对属性的认识就是混乱的，我们就没有办法把各种属性组织成对一个苹果的认识。

我们对每一种属性的认识都不等于就是认识了苹果。颜色不等于就是苹果，气味不等于就是苹果、味道也不等于就是苹果……。颜色是我们用眼睛看见的，气味是我们用鼻子闻见的，味道是我们用舌头品尝到的……。我们不能说颜色具有气味和味道，也不能说味道具有颜色和气味……。只有“苹果本身”才能同时具有颜色、气味、味道，等等。

即使我们强行否认了“苹果本身”的存在，那我们也还必须要找出一个原因和理由，说明是什么东西把各种属性组织成一个苹果的。

存在于何处

如果“苹果本身”存在，那么它存在于什么地方？是大脑之外还是大脑之中？如果“苹果本身”不存在，那又是什么东西把各种属性组织在一起的，这个东西又存在于何处？

是什么不是什么

如果“苹果本身”存在，那存在于大脑之外的“苹果本身”和存在于大脑之内的“苹果本身”能够是一样的东西吗？如果不是，那存在于大脑之外的“苹果本身”是个什么东西，存在于大脑之内的“苹果本身”又是个什么东西？如果“苹果本身”不存在，那把各种属性组织在一起的东西又是个什么东西？

怎样的一种存在

如果“苹果本身”存在，那它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它有没有结构或者说它是由什么组成的呢？如果“苹果本身”不存在，那把各种属性组织在一起的那个东西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它是怎样的一种结构呢？

如何认识，能不能认识

如果我们感觉到的所有的东西都只不过是颜色、气味、味道、冷、热、软、硬等等这些属性，那我们是如何认识了“苹果本身”的？如何认识了组织属性的那个东西的？我们到底能不能认识这些？

“苹果本身”与属性之间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如果说“苹果本身”决定了属性的存在，那“苹果本身”是如何表现为属性的？如果说属性复合成了“苹果本身”，那属性是如何复合成“苹果本身”的？如果说是某个东西把属性组织在一起的，那它是如何组织的？

对与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