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政府与市场互动关系的形成和发展.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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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Economicsinthe21Century经济学家面向

ChineseEconomicsinthe21Century

经济学家

面向21世纪的中国经济学

中国特色政府与市场互动的形成和发展

□陈健□郭冠清

政府推动经济发展有间接和直接两种方法，前者是政府提高市场制度质量和克服市场失灵，后者是政府干预资源配置推动资源快速集聚、克服经济发展中的市场协调失灵。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整体上实现了政府间接和直接推动经济发展的互补，这一过程中政府与市场互促互进。在间接推动的基础上，政府直接推动经济发展能够以更完善的国内外市场为依托，在干预范围不断缩小的同时实现干预更加有效，进而巩固提高政府间接推动的效果，两者互补构成了经济发展中政府与市场关系的中国特色，也诠释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一个具体实现路径。中国特色的政府与市场关系中的市场不仅包括国内市场，也包括国际市场，在新形势下，政府干预资本配置直接推动战略新兴产业发展的做法符合安全发展的新要求，也是国际竞争的新特点，政府进一步完善要素市场改革，建设高水平开放、要素充分流动的超大规模市场，有利于政府直接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进一步取得成效。

关键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经济发展；政府与市场；对外开放

中图分类号：F019.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656（2022）00—0000—00

一、引言及文献综述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走上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道路，核心是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改革开放前中国政府掌控着几乎所有经济资源，如何调整政府定位以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是一个重要方面。另一方面，市场也不是完全被动的一方，不是只有等待政府职能转换后才能发展，市场在特定形势下也能够主动推动政府定位的变化。再进一步，政府主动推动市场布局，形成更高层次的政府与市场的双向互动，政府与市场互动的这种螺旋式上升局面所具有的中国特色是研究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政治经济学需要关注的问题。

政府与市场关系是经济史和经济学说史中历久弥新的问题[1]。在西方国家，政府的作用主要是弥补市场失灵，这意味着市场的发展引导推动着政府功能定位的发展。在中国，政府与市场关系呈现了一个相反的发展路径。一方面，改革开放前政府对几乎所有经济活动进行干预，改革开放之后，在双轨制改革路线下，市场开始发展起来，政府职能进行转换，这个进程与党和国家的改革路线和政策紧密相连，相关文献也对此做了梳理[2],这可以看成政府在主动创造、引导和培育市场。另一方面，中国的改革开放很大程度上又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过程，政府与市场关系也是如此，政府与市场关系既有政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构建新发展格局研究”（21JD710005）；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与国家治理现代化研究”（20ZDA014）

作者简介：陈健，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郭冠清，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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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ST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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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主动创造和引导的一面，也有市场推动乃至倒逼政府进行职能转变的一面，这两个方面是互补的。政府推动市场和市场推动政府是中国特色政府与市场互动的两个构成，并且实现这两种推动的相互融合也是构建中国特色的政府与市场互动的重要议题。

政府引导市场，需要建立政府与市场的有效边界，形成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有机统一、相互补充、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格局”[3]58，有效市场已是共识，焦点在于如何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实现有为政府，这涉及政府角色定位问题。有为政府以有效市场为前提，“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不是要更多发挥政府作用，而是要在保证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的前提下，管好那些市场管不了或管不好的事情。”[3]66市场管不了管不好的可以统称为市场失灵，一般来说垄断、外部性、公共产品、收入差距、宏观需求不足、信息不完善等都属于市场失灵，政府在这些地方起到作用。

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在讨论政府与市场关系中，还有个重要的背景是两者互动如何共同推动经济发展。与西方不同，中国政府，包括地方政府，还承担着发展经济的重要职能，无论是强调发展是硬道理，还是强调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第一要务，都说明了这点。一般来说，政府可以促进科技教育投资、改善基础设施，以及保护产权、优化市场监管、改进营商环境等，这无疑有利于通过提高市场的运行环境即提升市场制度质量和要素素质来推动经济发展，这种推动是一种非价格扭曲的间接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