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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I:10．16363／j．cnki．xyyj．2010．0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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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族文化对唐朝官服影响及其历史意义

马冬

内容提要：由于唐朝政治渊源与形成过程的特殊性‚作为国家权威象征的官服系统不可免地内化了

各类北方民族文化成分。其在形成自身特征同时‚也完成了古代官服由汉魏传统向新式“唐冠带”的

转型。作为盛世制度‚“唐制”成为后继正统王朝官服建制最主要“蓝本”；其还借助国家礼仪与政

治结构平台‚对后世民族认同与历史记忆发挥了深刻的隐性影响。

关键词：北方民族唐朝官服冠带幞头团领袍胡服服饰文化

中图分类号：Ｋ892∙23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1002—4743（2010）03—0088—09

《梦溪笔谈·故事一》曰：“中国衣冠‚自北齐以来‚乃全用胡服。窄袖、绯绿短衣‚长靿

靴、有鞢带②

‚皆胡服也。”文中“胡”即为北方民族‚而“胡服”乃指北族服饰及其服饰文

化传统。沈括上文是今人谈及中古胡汉服饰文化关系时最多引者‚但北族文化在“中国衣冠”

即官服系统中渗衍的具体情况和路径等重要问题‚却相对乏人关注。故本文拟以唐官服为对象‚

侧重从民族学、服装构成学等交叉性新视角出发‚就以上问题进行深入地分析和再认识‚以期对

相关问题有更进一步了解与把握。

一、唐朝的官服建制与形制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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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虽有为承合正统而袭拟汉魏旧制的群臣二十一等“正服”‚但真正有效而广泛发挥国家

权威彰宣与别明官员品阶功能且最具时代特色者‚惟有官常服。因其便事‚甚至皇帝“朔望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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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亦用常服”。故本文“官服”亦主要是指唐代官常服。

①本文为陕西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编号：07Ｈ007Ｚ）最终成果之一。

②北方民族指居于东北至西北‚乃至中亚的内外诸少数民族。中古时他们一般都被简称为“胡”。正如罗丰

《胡汉之间———“丝绸之路”与西北历史考古》所言：“这个‘胡’字基本用法上取其中立性的含义‚而不

可简单地对译为英文中Ｂａｒｂａｒｉａｎｓ（野蛮人）‚这是个倾向性极其明显的单词。”文物出版社‚2004年‚第

515页。另荣新江认为唐人意识中“胡”乃专指“西胡”‚即粟特系民族‚《何谓胡人———隋唐时期胡人族

属的自认与他认》‚《乾陵文化研究》（四）‚三秦出版社‚2008年‚第7页。但从唐代政治地理态势观之‚

“粟特”亦不脱总体北族概念范围。

③《新唐书》卷二四《车服志》‚中华书局‚1962年‚第519～523页。

④《旧唐书》卷四五《舆服志》‚中华书局‚1975年‚第19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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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族文化对唐朝官服影响及其历史意义

唐朝官服建制、完善与损益是一个贯穿有唐一代的长期变化过程。隋代始将官服袍色与品阶

挂钩‚规定五品以上紫袍‚六品以下兼用绯绿。高祖、太宗朝敕改为“三品已上服紫‚五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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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服绯”。之后不断添补‚至高宗上元元年（674年）定制。其详定一至九品文武官员乃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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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胥吏官服袍色、腰带銙饰材质‚以及高级文武腰带佩物品类等。至此‚唐朝官服系统完成了

由汉魏形制“冠带”别阶到“袍带”别阶（散官品）的转变‚官服“袍色”成为区分官阶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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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依据。故当时李唐包括周边“四夷”在社会主流意识层面已将此官常服视同“正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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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直接称之为“唐冠带”。武周革命‚官服加绣各色禽兽图纹以别品阶与职事‚开元初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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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开元十一年（723年）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