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权力学说的再审视：以美国软权力变迁为中心的反思.pdfVIP

摘要

自诞生以来，软权力学说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与讨论，也受到了激烈的批评甚

至蔑视。在其诞生地——美国，学说遭到共和党政府的冷眼相待，而高度重视软

权力的民主党政府也并未扭转美国声誉下滑的趋势。理论上的批评与实践上的失

利不得不让人反思：软权力真的如约瑟夫·奈所言，是一个低成本、高效益且可

操作的政策工具吗？在理论和现实的双重困境面前，是时候重新审视软权力学说

了，唯有如此，才能使其在学理上更完善、在实践中更具有指导意义。

本文从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视角出发来展开对软权力学说的再审视工作：第

一，重新梳理学说的内涵与发展历程，并重点关照约瑟夫·奈本人对学说的修正

和学界提出的批判与改进意见，从而在理论上把握该学说的要义与缺陷。第二，

将美国作为研究对象，分析其软权力和声望在冷战后达到巅峰却又迅速陨落的原

因，从而在实践层面上检验该学说的理论可行性与政策价值。为顺利完成研究工

作，本文将两大任务分解为五个部分：

第一章回顾了约瑟夫·奈提出软权力学说的背景、目的与其内涵，以及后来

所进行的修正和完善。该章指出，约瑟夫·奈对软权力的理解和界定是逐渐发展

的过程，他在初期倾向于用权力资源这个一维标准来划分权力的软硬性质，但后

来慢慢地改用权力资源和权力行为相结合的二维标准。

第二章梳理和总结了国内外学者提出的批评与修正意见。主要的批评意见之

一是针对概念的定义与界定标准的，其中又可分为三类：有学者赞同一维的界定

标准，并把民族精神、历史人物、公民素质等补充为可以产生软权力的无形资源；

有的学者则赞同二维界定标准；还有一些学者提出了三维界定标准。意见之二认

为应该给软权力学说赋予道德内涵。意见之三具体批判了文化、吸引等概念的内

涵与外延。最后，该章指出，吸引力既源自经济、科技和军事等物质实力的成就，

也源自文化、价值观、制度等非物质资源的魅力，关键在于如何培育、发掘与利

用。因此，应该用权力资源和权力行为相结合的二维标准来定义软权力，并且，

软权力只是一个政策工具，本身只有工具属性，没有价值或道德属性。

第三章开始进入以美国软权力变迁为中心的实践分析环节。该章指出，美国

成为软权力超级大国的原因，一是依赖于其超强的经济、科技与军事实力，二是

依赖于其魅力巨大的价值观、文化和制度，三是依赖于其自身的行事方式（权力

I

行为），即世界领导、公共外交和民主外交。

第四章分析了美国软权力在21世纪初遭遇的三波冲击及其原因。主要结论

是，美国软权力衰退的根本原因之一是其经济制度走向了垄断金融资本主义，这

一转型一方面在国内造成了实体制造业的萎缩和收入差距的快速拉大，继而引发

社会严重撕裂，进而是政治的极化与对立；该转型还从根本上动摇了美国奉行霸

权领导的实力与形象，它越来越不愿、不能为国际社会提供必需的公共产品，却

越来越热衷于金融压迫与剥削。美国软权力衰退的根本原因之二是其话语体系的

虚伪性和掠夺性被充分暴露。美国（西方）的知识、舆论和价值观体系本质上是

被资产阶级控制、为资本服务的，美国的大资本和金融利益集团将它们包装成先

进的、普世的东西，然后在全世界进行软性或硬性推广，以此作为武器打开其他

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大门，进而掠夺、洗劫这些国家宝贵的资源、企业

和人才。

第五章试析了拜登新政府为恢复美国实力与声誉、维护霸权领导地位而制定

的执政纲领。主要观点是，新政府的计划（核心是重振美国的实体经济和中产阶

级）是在美国面临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所能制定的较佳方案。但是，在大资本和金

融利益集团控制美国两党、国会、白宫、媒体和知识界的情况下，拜登政府的执

政方案也只是治标之策，新政府不能、也不敢进行根本性变革。可能出现的结果

是，拜登政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暂缓乃至恢复美国的软权力与国际声誉，但仍阻

止不了美国软权力衰败的大趋势。

在上述理论和实践分析的基础上，结论部分总结了三点理论启示：一，软权

力的经久维持根本依赖于物质力量的均衡发展；二，将硬资源用于对抗时应当遵

循防御性原则；三，文化、价值观和制度这类非物质资源的吸引力只来源于认同，

若是强制推行，必将遭致失败。

关键词：

软权力，硬权力，权力资源，权力行为，美国

II

Abstra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