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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真含义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之。”

朱熹《四书集注》里说，“三人同行，彼二人者，一善一恶，则

我从其善而改其恶焉，是二人者皆我师也。”

三个人一起走，一个是我，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善人，一个是恶

人。我跟他们在一起，我要跟那个善人学，学了以后，发现自己

比不上善人的，证明我自己有恶，我要改掉，要向善人看齐；如

果看到恶人身上的毛病，反观自己，看看我自己有没有？如果我

有，我自己要改其恶。这个其不是讲别人，是讲自己，通过改自

己的毛病，改恶修善，来感化那个恶人。这两个人，善人和恶人，

都是我的老师。

一个给我做榜样，让我效法；一个让我反省，看看有没有这个恶，

有则改之，无则嘉勉。所以两个人都是我的老师，都对我有教育

的恩德，我要感恩他们俩。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社会上不外乎就是这两类人，善人和

恶人。这善人和恶人，都是对我这个标准而言的，一类人比我善，

一类人比我恶，肯定任何两个人都能够找出比我善的人，和比我

恶的人。即使是我自己已经很善了，但是善得并不圆满，所以不

圆满的地方，还是需要改正，所以永远有向别人学习的地方，因

此能够学而不厌。

宋朝的大儒尹焞，尹彦明，说，“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

则善恶皆我之师，进善其有穷乎？”

他引用了《论语》另外一章的话，“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

贤就是善，不贤就是恶，这里讲到的贤和不贤也是一样，跟善人

和恶人相对应。实际上，即使是在一个人身上，我们也能找到贤

与不贤，也能找到善与恶。所以把它解释成两个人，还是有局限，

应该是解释成善的方面和恶的方面。即使在一个人的身上，他有

善的优点，我们要效法；他有不好的，我们反观内省，看看自己

有没有，有就改。所以善和恶，贤与不贤，可以就两个不同的人

来讲，也可以就同一个人不同的优缺点来讲；也能够引申为任何

事当中，善事恶事，不一定就人而言，有正面的，有反面的，这

个包含的范围就广了。原则都是一样，都是用这个方法，见贤思

齐，就是向他们看齐，见不贤而内自省。所以善恶皆我之师，两

方面都是我的老师，我无论遇到善的还是恶的境界，我都能够提

升，所以“进善其有穷乎”，这样的进步是没有止境的，而且是

很快速的。

这是善学，孔子讲好学，这就是好学，他懂得学，什么样的境界

来了，他都是提升。不善学的人，他是什么心态？见到善的，自

己还不服气：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是学习，而是嫉妒，而是自己

在那里分别高下。见到恶的，他看不起，他在心中贬低对方，甚

至讨厌对方。如果别人对他有伤害的话，他就怨恨对方。所以，

善的恶的都使他堕落，这样子就不善学了。所以进步还是退步，

全看我们的心态。

孔子在这里教育我们，待人、处事、接物应该用什么心，要用这

种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的心态，这样才能不能够提升。

三国时代何晏的《论语集解》：“言我三人行，本无贤愚，择善

从之，不善改之，故无常师。”

《集解》里的解释，比《朱子集注》更为圆融。朱子解释说三人

同行，一个是善人，一个是恶人，但是《集解》里讲，三人里本

没有贤愚，也就是本没有善恶，为什么？“人之初，性本善”，

在本性上来讲，大家是平等的，所以没有贤愚、没有善恶，这叫

本善。本善不是与恶相对的善，本善是没有相对的，所以叫纯善，

纯善无恶，这是讲本性。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有善人、有恶人，这

是哪来的？这是因为习性不同，《三字经》里说，“性相近，习

相远”，这句话是《论语》当中孔子讲的，本性是一样的，没有

善恶的分别，纯善无恶，但是我们后天所养成的习性，那就有大

差别了。后天养成了善的习性，这就是善人；养成了恶的习性，

这就是恶人。所以讲善恶、讲贤愚，是从习性上讲的，不是讲本

性。

为什么会有习性上善恶的分别？《三字经》里说得明了，“苟不

教，性乃迁”，苟就是如果，如果没有接受教育，我们的习性就

会远离本性，迁是迁移，离开本性了，这就有了习性上的善恶。

所以后天教育十分的重要，假如从小接受了良好的圣贤教育，这

个人就是善人；从小没有接受圣贤教育，而受到社会的不良之风

污染，这就是恶人。

我们的关键是要看自己身上，确确实实有很多的习气毛病，受到

很多的污染。我们能够发现自己身上的毛病习气，这叫开悟了，

开悟之后要改。孔子在这一章里面就教我们开悟、修行的方法，

如何能开悟？我们看到别人有善有恶，容易看到，看自己难，所

以当我们看到别人有善，想一想自己有没有？有，很好，保持下

去；没有，立刻要向他学习，“择其善者而从之”，从是跟从，

跟着他学，效法他。如果看到别人有不善，看别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