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数学及其应用（上）》1 数学文化赏析 极限与无穷小 及习题答案.pdf

数学文化赏析

极限与无穷小

极限与无穷小是贯穿微积分发展史的逻辑主线，在柯西之前，极限与无穷小就像一个谜萦

绕在数学家心头，它使人们感到不可琢磨，飘忽不定．从古希腊算起，极限和无穷小困惑了人们

２０００多年．因此，有必要对极限与无穷小加以深入探讨，这对于加深对微积分发展史的认识不

无裨益．

１．极限概念与无穷小概念的历史变迁

有限与无限的矛盾是数学的基本矛盾之一，古人对这一问题的思考就有很多．

从公元前５世纪开始，古希腊人有了“原子”构成物质的最小单位的观念．反映在数学上，

线是由不可分的原子点构成的；面是由线构成的；体是由面构成的．阿基米德的《方法》明白无

误地体现出这种借助于基本微元的思考方法．文艺复兴以后，伽利略、卡瓦列利以及开普勒等

人把这种“原子论”改称为“不可分量”（ｉｎｄｉｖｉｓｉｂｌｅ）法，可是这种不可分量从未被严格地定义

过，人们对它的理解也有许多不同．后来，开普勒干脆用“无穷小量”取而代之．文艺复兴时期

的学者与阿基米德不同的是，他们把不可分量作为一种可靠的、既是发现问题又是解决问题的

方法，而无须更严格的证明方法的支持．开普勒之后，不可分量逐渐被称为无穷小量．

莱布尼茨继承了开普勒的“无穷小量”的说法，应用在微积分理论之中，所以微积分还有

另外一个名字：无穷小分析，虽然莱布尼茨多次试图对无穷和无穷小下个清楚的定义，但这种

尝试终归失败，最后他也只好说“……其实我们无须在这里把极限严密化……”，无穷小只是

方便的工具而已．

与莱布尼茨同时代的牛顿，虽然为了说清最终比和最初比，首次引进了极限（ｌｉｍｉｔ）一词，

但他的极限与今天数学中的极限不可同日而语，是个颇令人怀疑的东西．我们无法确切知道英

语中何时出现了ｌｉｍｉｔ词，但它肯定不像数学中的“极限”一词有那么准确无误的含义．随着牛

顿使用“ｌｉｍｉｔ”一词，它走进了数学．但应该指出的是，现代的极限概念与古希腊的穷竭法有着

思想上的联系，至于管这个概念叫什么，其实无关紧要．

第一个想在数学中明确定义极限概念的似乎是法国的达朗贝尔，但整个１８世纪都处在一

种比较混乱的状态中．一方面有些人对微积分的基础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另一方面人们又在各

种各样的努力中，尝试着建立严密的基础．无穷小、极限，甚至幂级数都被考虑用做这种尝试．

在１７、１８世纪这一段微积分发展的初期，无穷小概念和极限概念基本上是平行发展的．这两种

方法有时选用一种，有时混合在一起使用．到柯西时代，两种方法基本上势均力敌，都比较普

遍．柯西的分析教程是微积分史上的里程碑．柯西首先定义变量，然后用它去定义极限，而无穷

小被定义为一种特殊的极限，我们不知道无穷小与极限混合使用的混乱局面持续了多长时间，

但从柯西以后，人们的思路似乎渐渐清晰起来．人们接受了柯西对微积分的处理．

１８７０年代，分析的算术化和实数理论的建立帮助ε⁃δ形式的极限概念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实数理论说明了无穷小是不存在的，而分析的算术化使人们抛弃了过去的那些动态的对极限

的几何或运动学的描述，接受了算术形式的静态语言．这使微积分明确达到了２０世纪中所阐

述的形式，也使“无穷小”这一概念暂时被尘封起来．

被长期湮没之后，无穷小概念因非标准分析的产生被人们重新认识．１９６０年，美籍德裔数

学家鲁宾逊（ＡｂｒａｈａｍＲｏｂｉｎｓｏｎ，１９１８．１０．６—１９７４．４．１１）通过现代的模型论，证明了无穷小作

为真正的数学对象可以建立严格的逻辑基础，并将古典微积分重建在无穷小概念及其导出的

结论上．

２．极限与无穷过程之区别

从上面谈到的过程来看，极限概念实际上是一个历史较短的概念．到了达朗贝尔，才有了

接近现代意义的极限，甚至牛顿都不算是极限理论的先驱．虽然他使用了极限一词．因为他的

极限是未经数学抽象的日常用语，与我们所说的“极限”，即语言所描述的数学概念，还有相当

的距离．

从遥远的古代，人们就开始了对无限和无穷过程的观察，我们的祖先有“一尺之棰，日取

其半，万世不竭”的说法，在古希腊也有芝诺悖论．为了解决与无穷过程有关的数学问题，希腊

人既有前面已经谈过的“原子”“薄片”法，又有所谓的“穷竭法”，即用一连串可以用有限计算

来把握的量来不断逼近要求的量．阿基米德用这种方法来证明他所发现的规律．而刘徽的“割

圆术”也基本上是这样一种精彩的思路．

然而，对于无限的逼近并不等于用了严格的极限理论，只有在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