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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５年１月理论与改革Ｊａｎ．，２０２５

第１期总第２６１期ＴＨＥＯＲＹＡＮＤＲＥＦＯＲＭＮｏ．１（ＴｏｔａｌＮｏ．２６１）

【中图分类号】Ｃ９１【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６－７４２６［２０２５］０１－００７０－０１３ＤＯＩ：１０．１３５５３／ｊ．ｃｎｋｉ．ｌｌｙｇｇ．２０２５．０１．００６

数智时代的社会注意力：转向、风险与应对

阎国华高天宇

摘要：数智技术的纵深发展让人类文明正在经历一场多要素、立体化和全景式变迁。在测

度技术和牵引途径持续数智化的基础上，社会注意力呈现显著的涌现、分化和扩张态势，不断营

造不同于以往的现代图景。由于被塑形、被影响以及被建构的痕迹日益凸显，社会注意力不再局

限于一种心理和生理行为，而是成为一种复杂的社会行为，表现出资源属性加速凸显、配置机制

不断健全和影响维度渐趋复杂等显著特征。伴随数据化、资源化、社会化的现代转向，社会注意

力也相应面临失向风险，如区隔加深阻碍公共精神发展、分布离散弱化主流价值传播、秩序流变

诱使话语结构失衡和操纵强化加剧意识形态斗争等问题。为此，需通过把握社会注意力配置的

适度张力、警惕社会注意力配置的数据遮蔽、防范社会注意力配置的不良操纵以及深化社会注意

力配置的科学引领等举措来保障数智时代社会注意力的规范有序与效能彰显。

关键词：数智时代；社会注意力；数智技术；意识形态斗争；主流价值传播；注意力经济

引言

社会注意力是各类群体表现出来的一种具有一致倾向性的注意力行为形态，是社会公众

心理行为、管理行为或经济行为的集中反映。一直以来，社会注意力主要取决于社会公众的自

主选择，体现高度自主性。进入数智时代，伴随信息膨胀和更新加速，社会注意力的有限性、稀

缺性日益凸显。社会注意力的纯粹性呈现减弱趋势，遭受外界塑形，被影响、被建构的痕迹日

益突出，逐渐成为多种影响因素综合作用的复杂产物。当下的社会注意力配置原因日趋复杂，

深刻体现出技术、实践和话语等多种外部事物的协同塑造，而不仅仅是主体意图的简单表达。

同时，注意力的社会属性空前膨胀，问题域的不断延展也让“社会注意力”问题由此出场。

作为人类精神意志的基本要素，注意力影响着人们的感知、思考和行为。马克思在分析劳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数智社会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风险及其防范研究”（２４ＢＫＳ１１４）。

作者简介：阎国华，中国矿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席教授、博士生导师。

高天宇，中国矿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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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智时代的社会注意力：转向、风险与应对

动时明确指出：“除了从事劳动的那些器官紧张之外，在整个劳动时间内还需要有作为注意力

表现出来的有目的的意志，而且，劳动的内容及其方式和方法越是不能吸引劳动者，劳动者越

①

是不能把劳动当作他自己体力和智力的活动来享受，就越需要这种意志。”这表明，注意力作

为一种有目的的意志，是人以劳动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的必要因素。不过，需要指出的是，“注

意力的问题不是一个中立的、无时间性的活动问题，而是一个带有历史结构的特殊行为模式的

兴起问题———一个依照社会规定的规范来加以明确表达，并成为现代技术环境组成部分的行

②

为模式问题”。

人们因何注意、如何注意、注意什么，深受社会力量的影响。赫伯特·西蒙较早地从经济

视角对注意力进行了分析，并于２０世纪７０年代提出了“注意力经济”的概念。伴随现代信息

技术的发展，注意力重要性更加凸显。受此影响，学界对注意力与权力、技术的关联性认识也

得以不断拓展和深化，逐渐意识到注意力不仅仅是个体的内在过程，更是社会规范和技术环境

的产物。同时，学界还逐渐意识到对注意力的研究应该从更为宏观的视野来加以展开，而这也

促成了从注意力到社会注意力的研究重心变迁。

此后，学界对社会注意力的关注愈加拓展。社会注意力从最初心理学的重要概念，逐渐被

引入经济学、管理学，再到向社会学等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