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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研究2004年第5期
“内卷化”概念辨析＊
的社会学研究中,存在着为数不多的几个被认为和社会的某些特色联系密切且使用频
次较高、影响较广泛的概念,“内卷化”是其中之一。这个概念随着教授的著作《华北的小农经济
①
与社会变迁》(以下简称《华北小农》)的面世而农村研究中受到关注,并由于的另一著作
②
《长角洲小农家庭与乡村发展》(以下简称《长角洲小农》)的而产生了进一步的影响。到
目前为止,这一概念的使用领域就产业而言已不仅仅用于农业分析,而且伸展到工业分析;就区域而言
已不仅仅用于农村研究,而且伸展到城市研究;就组织形态而言已不仅仅用于传统小农经济,而且伸展
到其他一些组织如国有企业的分析中主编,1997,2000)。
对于《华北小农》和《长角洲小农》,史学界已经有较为广泛的争论。就我们粗略的了解,争论的
焦点主要集中在(1)史实的厘清和史料的运用;(2)对农业生产相关比率的计算与判断,如生产率;
(3)人口数量的计算与判断;(4)比较问题,如与18世纪英国农业的比较;以及(5)为什么没有产生
现代工业(王国斌,1998,2000,2002,2003)。
然而,就“内卷化”概念而言,尽管有批评“概念定义不当”或“完全不起作用”,2003),但
几乎所有的批评都没有针对概念本身,未对概念的来龙去脉进行认真辨析,也未对由此建构的理论进行
性的分析,致使这个概念本身变成了一个象征,甚至大众也用此概念进行讨论,2003);而
概念运用甚至理论建构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则被推到了象征的背后,由此对学术研究以及学术发展所产
生的影响是不应忽视的。事实上,正如本文将要的那样,“内卷化”概念远未达到在特定学术研
究阶段已无须加以的清晰程度;其使用中的歧义性也表明,对于这个概念,学术界远未达成共识。
本文试图说明内卷化概念的由来,分析在使“内卷化”成为有重要影响概念的文献中对这一概念的
界定存在着怎样的相关理论问题,以及与概念相关的经验事实和理论之间的关系。不过,本文将不对这
一概念的产生和扩散进行知识社会学的分析,虽然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为了使讨论清楚明白,我们在
一、格尔茨的“农业内卷化”
把内卷化概念用于某种农业经济过程的概括,起自格尔茨(CliffordGeertz)1963年的一部研究
尼西亚的著作:《农业的内卷化(agriculturalinvolution)尼西亚生态变迁的过程》。教授
在《华北小农》中使用“内卷化”概念时,格尔茨的著作是其重要的思想,2000a:6)。
20世纪50年代,麻省理工学院国际(MassachusettsInstituteofTechnologyCenterfor
＊本文最早是作为社会与发展的“工作”(2003)印行,用于范围较小的之间交换观点和意见。此
后,根据收到的反馈意见,进行了多次修改。在这里,对提出意见的同仁一并致谢。
①:《华北的小农经济与社会变迁》,书局,2000年。这本书的第一个中文版于1986年由书局,2000年,书
局将这本书收入了“乡村社会研究”,但仍然采用了1986的版型。这里的是2000年的版本,在后面的行文中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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