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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影响劳动就业的正向作用机制

在人工智能时代，资本积累的实质并没有发生改变，在资本有机构成提高以及生存工资率、利润率下降规律的共同作用下，相对过剩人口现象与失业危机加剧。但是人工智能等技术进步对失业的反制力量阻碍着就业总量的下降，如扩张效应和创造效应。

（一）扩张效应

马克思指出，“尽管机器生产实际地排挤和潜在地替代了大量工人，但随着机器生产本身的发展……就业工人人数的相对减少和绝对增加是并行不悖的”。人工智能对就业的中观分析详细地说明了人工智能在不同行业的应用会改变各个行业资本有机构成的比例，但是从整体上来看，各行业的资本有机构成比例都有提高的趋势，这也意味着资本对劳动力的需求相对地减少。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可变资本部分和就业总量的绝对值一定会减少，只要资本积累规模增长的幅度比可变资本因资本有机构成提高而相对减少的幅度大，就业总量就会增加。这种因人工智能技术应用而扩大生产规模、增加就业总量的现象被称为人工智能技术对就业的扩张效应。具体表现如下：

第一，人工智能技术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降低商品价格，在社会名义收入不变的情况下，刺激了商品需求的增加，使得企业的生产规模扩大，就业总需求量增加。具体而言，人工智能对社会生产活动具有全面渗透性，通过对工艺、产品、技术的创新，影响了产品的市场价格和劳动者的收入。从商品价格角度来看，人工智能技术进步改良了生产工艺，提高了企业资本有机构成的同时降低了单位商品的价格，进而刺激了商品需求的增加，扩大了企业的生产规模，增加了就业总量。从劳动者收入角度来看，人工智能技术推动经济发展，提高劳动者收入水平，一则带动消费预期，增加社会有效需求，刺激企业扩大生产规模，二则使得社会总储蓄规模增加，为更大规模的投资需要创造了资金来源，使得就业总量上升。

一方面，人工智能对劳动就业的这种扩张效应通过单位商品价格下降、企业盈利增加以及新产品的研发刺激消费，进而促进企业生产规模的扩大，增加就业；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技术在市场竞争机制的作用下扩散到同行业的各个企业，带动其他企业也不断壮大，提高对劳动力的需求，增加就业。例如自动取款机的应用，自动取款机虽然替代了部分银行柜员的工作，但因其降低了银行分支机构的运营成本，便于银行更大范围地设立更多的分支机构，因此其推广并未减少对银行柜员的需求，反而在总量上间接地增加了更多的银行柜员。总之，人工智能技术进步能为社会带来工艺创新、技术创新、产品创新，这些创新能影响商品的价格和劳动收入，进而提高社会的消费需求，扩大生产规模、增加劳动就业。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被人工智能应用所排挤和替代的工作岗位，对就业产生了积极的扩张效应。

第二，“随着机器生产在一个工业部门的扩大，给这个工业部门提供生产资料的那些部门的生产首先会增加”。人工智能的发展促进某部门智能化、自动化水平的提高，从而提高了该部门的生产效率与生产速度，这将增加该部门对上游部门产品（原材料或服务）的需求，从而引发上游相关部门生产规模的扩张和就业劳动的增加。例如飞梭的发明与应用，在生产过程中飞梭的应用减少了织布工人的数量，但其的使用又间接增加了对纱线、纺纱机以及精梳机的需求，极大促进了相关部门的生产规模和就业数量。因此只要扩张效应足够的大，新技术对劳动就业的替代和破坏效应就不值得担心。

第三，人工智能促进生产过程自动化程度的深化，若自动化技术偏向劳动节约型，那么技术的应用会替代更多的劳动力，但若自动化技术偏向资本节约型，即不断提高已经自动化机器的效率，此深化过程对劳动的替代效应并不明显，而且它还会通过提高生产效率的方式发挥对冲的抵消作用。例如，相对于传统机床而言，数控机床则是在其基础上的一种自动深化，它对劳动者的工作内容和方式产生巨大影响，但是对劳动者的就业数量影响并不明显。反而，数控机床通过提高生产率的方式为该行业以及相关行业创造了更多的劳动力需求。自动化进程一旦开始，就会有不断深化和优化的空间，由自动化程度深化带来的扩张效应也成为阻止大规模失业的重要力量。

（二）创造效应

人工智能起源的初心是帮助人类完成人类难以完成的任务，虽然其发展摧毁了一些传统的工作岗位，加快了资本以智能化的方式完成对部分劳动力的替代，给就业带来了不可小觑的负面影响；但与此同时，人工智能的发展也促进了工作岗位的多元化，其与传统行业进行融合，催生出了很多新行业和新业态，创造出了更多新岗位，反向增加了就业，产生了正向的创造效应，这是阻止大规模失业最重要、最根本的反制力量。一方面，人工智能作为一项通用技术与传统产业进行融合，改造了旧产业、催生出新的就业模式、创造出新的就业岗位和机会。根据过去技术进步的历史经验，每一次科技革命都会破坏旧的工作岗位，与此同时也会提供新的就业机会。因此，有学者指出创造新的劳动密集型工作，尤其是劳动相对于资本有优势的工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