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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罪认罚案件中的检律关系———基于审前阶段的分析

认罪认罚案件中的检律关系

———基于审前阶段的分析



钟达玮

【内容摘要】在认罪认罚案件的审前阶段构建良性的检律关系具有举足轻重的功用。借由实证考

察犯罪嫌疑人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的司法实践发现，认罪认罚案件审前阶段的检律关系呈现出检察官

单向度主导和值班律师单向度配合的两种异化形态，导致检律关系产生异化形态的核心原因是理念层

面的认识含混，根本原因是制度层面的价值冲突，直接原因则是规范层面的“权力—权利”差距。优化认

罪认罚案件中审前阶段的检律关系，须贯彻程序公正和控辩平等的理念，首要举措为检察官恰适地发挥

主导作用，关键措施为完善值班律师的阅卷权和律师的拒签权，并探索构建以权利保障为基底的证据开

示制度作为依托，以期助推认罪认罚案件审前阶段的检律关系取得良性发展。

【关键词】认罪认罚从宽认罪认罚具结书检律关系检察主导控辩平等

引言

关系是指人和人或人和事物之间的联系。一般来说，良性的检律关系可以期待为：检察官与律师在

程序公正和控辩平等的理念指引下，以追求司法公正为根本要求，确保检察追诉作用和律师辩护作用的

共同发挥，建立一种以涉案证据为基础并面向案件事实的良性互动联系。

从权力（利）行使的角度来看，检察官和律师分别代表国家行使公权力和保护公民私权利，国家公权

力与公民私权利在刑事诉讼活动中似乎呈现出一种对抗关系表象，但检律关系并非表现为一种固化的

对抗关系，而是一种随着社会经济和刑事规范渐次完善进而发生变化的动态关系。通过梳理新中国成

立以来涉及检察官和律师制度的相关法律规范，同时考察《刑事诉讼法》历次修改的变动之处，发现规范

年至年，检律关系大概经历了缺位、失衡、对抗的演变

１９５４２０１２

层面的检律关系一直处于变化状态。从

①年立法机关修改《刑事诉讼法》之后，立法进路表征出一种旨在消弭检察官和律师之间传统

逻辑。２０１２

对抗关系的迹象。例如，在指定辩护、刑事和解程序和未成年人诉讼程序等处均有所体现，在检察官和

本文系国家司法文明协同创新中心２０２２年度“金英培育”项目（项目编号：２０２２１１２０２２２２１０５４）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钟达玮，吉林大学理论法学研究中心、国家“”计划·司法文明协同创新中心博士研究生。

２０１１

缺位阶段：年停止律师活动，不存在检律关系；失衡阶段：年，律师定位为“国家法律工作

１９５４－１９７９１９８０－１９９６

①

人员”，辩护人身份弱化；对抗阶段：１９９７－２０１２年，律师定位为当事人服务的法律工作者，检律处于针锋相对的关系。

参见刘璐：《试析〈新刑事诉讼法〉框架下构建新型检律关系———仅以公诉阶段为例》，载《才智》２０１３年第２６期，第１７５

页；广州市人民检察院课题组：《构建新型检律关系研究———以广州市实践为例》，载《法治论坛》年第期，第

２０１７２８６－

８７页。

９３

２０２５１

青少年犯罪问题年第期

①

律师之间肇始探索构建一种对立统一、相互依存、彼此促进的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