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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老人的在线社交参与与社会资本建构

流动老人的在线社交参与与社会资本建构

——基于333位“老漂族”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

杜 娜

摘 要：城市化进程的快速推进和代际支持体系的延续，催生出新的老年流动人群——“老漂族”。如何协助这一群

体深入挖掘并有效利用其社会资本实现积极的老龄化，成为紧迫的民生问题。研究采用量化研究的方法将南京市某小

区的“老漂族”作为样本，引入网络技能这一调节变量，旨在探究在线社交对社会资本的影响。结果表明：在线社交

活动对“老漂族”的社会资本构建及再社会化过程具有积极的作用。具体而言，相较于网络经验较少的个体，拥有丰

富网络经验的“老漂族”在社会资本收益方面表现出更为显著的优势，这一点在离线与在线状态中均有所体现。进一

步分析发现，不同类型的在线社交活动加剧了不同社会阶层间“老漂族”在社会资本获取上的差异，使得“数字不平等”

现象尤为显著。此外，尽管网络技能通常被视为在线社交活动的重要因素，但在“老漂族”群体中其促进作用并不明显，

这可能与他们所处的生存状态及社会环境有关。因此，实现“老漂族”群体的社会资本整合，需要综合考虑其网络技能、

社交活动类型以及社会阶层的交互影响，以制定更为有效的支持策略。

关键词：流动老人；社交媒体；在线参与；社会资本；网络技能

DOI：10.3773/j.issn.1006-4885.2024.11.204

中图分类号：C91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码：1002-9753（2024）11-0204-16

1 问题的提出

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与快速的城市化进程，打破了户籍制度的束缚，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流动

人口浪潮，也催生了“老漂族”这一特殊人群。与“候鸟”老人、随迁老人等称谓具有相同内涵，“老

漂族”均指那些处于流动状态的老年群体。他们或因生计所迫，或为照顾子女，或为寻求异地养老，

在本应安享晚年的时期，由于种种原因而离开了自己的故乡（李升和黄造玉，2018［1］）。根据国务

院开展的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老年人口已超过3亿。而早在2018年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

委员会出版的《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中显示，我国流动老年人已达到近2千万人次。这是一个庞

大而不可忽视的群体，是人口老龄化与人口流动双重社会现象交织作用的产物。因此，如何让“老漂

作者简介：杜 娜（1991-），女，内蒙古赤峰人，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数字老龄化、健康传播。

204科学决策 2024.11

流动老人的在线社交参与与社会资本建构

族”在迁入地安享生活，不仅关乎这一特定群体的福祉问题，亦对维护整个社会的和谐稳定具有深远

意义（吕宁等，2024［2］）。

从故土迁移至异乡，流动不仅代表着地理空间上的位置变动，更意味着社会资本的重构。在中国

传统的养老观念中，天伦之乐的生存状态被视为代际传递的理想图景。然而，在城市化与老龄化双重

背景交织下，这一基于情理的社会秩序遭遇了严峻的挑战与瓦解。在迁入新居住地之前，“老漂族”

原本享受当地的各类福利待遇以及社会网络所提供的情感支持。然而一旦迁入异地，他们不得不面对

心灵漂泊、文化陌生以及社会保障脱离的困境。作为深刻承载着出生地风俗习惯的城市新移民，他们

需要经历一段时间以适应新的环境，并在城市中重建社会资本。

近年来，随着社会资本理论的不断深入发展，它已成为阐释社会个体与环境之间互动关系的重

要概念，并逐渐成为分析流动人口问题的关键理论之一。作为一个相对成熟且广泛应用的概念，它

多指嵌入在个体社会网络中的权利、财富和声望等资源，这些资源虽非以显性方式占有，但却可通

过个人直接或间接的社会关系网络得以借用和获取。而这种存在于现实生活及虚拟网络中相对稳定

的社会关系网络，对于促进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提升具有显著的重要作用（卢海阳，

2018［3］）。网络的普及为处于社会边缘的流动老人打开了一扇联接内外的大门，也成为“老漂族”

重建社会资本的基础。便捷的网络媒介使用，为他们获取社会支持，弥合社会资本提供了新的可能

性（Kavanaugh等，2003［4］）。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发布的《第52次中国互联网网络发展状

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3年12月，50岁及以上网民群体占比由2022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