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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合同
六月的蝉鸣把空气烤得发黏,林小满攥着那张泛黄的纸站在画室后门时,手心的汗几乎要洇透纸面。门内传来铅笔划过画布的沙沙声,混着松节油的味道飘出来,像极了父亲临终前那个雪夜,画室里弥漫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把那张自己用毛笔写的学徒契往身后藏了藏,指尖却不争气地发抖。
进来。
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小满差点把纸掉在地上。她慌忙推开门,看见逆光里站着个穿靛蓝对襟衫的老人,银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髻,手里的狼毫笔还滴着石青色的颜料。画室比想象中逼仄,四面墙上挂满了未完成的山水,墨色在宣纸上层层晕染,仿佛随时会渗出潮湿的青苔味。
沈先生,我...小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那些排练了无数遍的话突然散成了碎片。老人没说话,只是转身从樟木箱里抽出一卷画轴,在画案上缓缓展开。那是幅《秋江独钓图》,钓叟的蓑衣用浓淡不一的墨色层层皴擦,连蓑衣纤维里的水汽都仿佛能看得真切。
知道这画值多少钱吗?沈砚山的手指点在钓叟的斗笠上,上个月拍卖行刚拍出我十年前的仿作,六十八万。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去找沈砚山,他欠我一幅真迹,当时她只当是弥留之际的胡话。
老人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你父亲林松岩,当年为了这幅画,在我这儿磨了三个月。每天天不亮就来扫院子,给我研墨,连镇纸都要先用温水焐热了才递过来。他从笔筒里抽出支兼毫笔,在宣纸上写下沈砚山三个字,笔锋遒劲如老树盘根,可他偏要学我的泼墨山水,你说可笑不可笑?
小满的心猛地一沉。父亲的画她从小看到大,那些工笔花鸟细腻得连蝴蝶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确实和眼前这些泼洒淋漓的山水截然不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身后的契约,粗糙的宣纸边缘已经被手心的汗濡湿了一角。
你带了什么来?沈砚山突然问,目光像鹰隼般锐利。小满咬咬牙,把那张自己写的契约递过去。老人接过纸的瞬间,眉头突然蹙起。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用毛笔写着学徒林小满,愿在沈砚山先生门下为徒三年,期间食宿自理,学成之后...后面的字被墨迹晕开了一块,像是写字时突然停顿造成的。
食宿自理?沈砚山突然笑出声,小姑娘,你知道现在美院的学费一年多少吗?他从抽屉里翻出张价目表推过来,上面国画研修班的学费数字让小满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起母亲在纺织厂的工资条,想起弟弟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不过嘛...老人话锋一转,用毛笔蘸了蘸朱砂,在契约末尾按了个鲜红的指印,我这儿不管饭,但管笔墨纸砚。每天辰时来扫院子,酉时关门,中间的时间,你爱怎么画就怎么画。他把契约推回给小满,朱砂指印在泛黄的宣纸上像朵诡异的红梅,但有一条,三年内画的所有东西,归我。
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父亲画室里那些落满灰尘的画框,想起母亲日渐佝偻的背影,还有弟弟书包上磨破的补丁。她颤抖着伸出手,在契约上按下自己的指印,鲜红的朱砂印在林小满三个字旁边,像枚永不褪色的烙印。
第一个月最难熬。小满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到城郊的画室,赶在沈砚山起床前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干净。画室后面有片竹林,晨露会打湿她的布鞋,等到太阳升起时,鞋尖总是结着层白花花的盐霜。沈砚山从不过问她的画,只是偶尔在她研墨时突然说墨太淡,或者在她调色时敲敲她的手腕水多了。
那天她正在临摹《富春山居图》,笔尖刚蘸了浓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转身看见沈砚山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个碎成几片的青花瓷瓶,那是父亲当年送给沈先生的拜师礼。老人的手指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水光。
你父亲...沈砚山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当年为了救我,把这幅真迹拿去抵了赌债。他从画案抽屉里抽出个紫檀木盒,打开来里面是叠泛黄的信笺,这是他写给我的信,说等赚够了钱就把画赎回来,可...老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帕上洇开点点猩红。
小满突然想起去年冬天,父亲咳着血还在画案前赶工,说要给她攒学费。那些被她嫌弃匠气太重的工笔画,原来每一笔都浸着父亲的血。她跪在地上,把那张学徒契铺在碎瓷片上,用毛笔在末尾添了行小字:愿以三年光阴,换先生一幅真心。
沈砚山看着那行娟秀的字迹,突然仰天长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滚落。他抓起桌上的狼毫笔,饱蘸浓墨在宣纸上横扫竖抹,墨色在生宣上迅速晕开,像极了山间奔涌的云气。小满屏息凝神,看着老人的手腕翻转腾挪,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笔墨当随心境,原来真正的艺术从来不是技巧的堆砌。
三个月后的月圆之夜,小满在画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个暗格。里面藏着幅未完成的《松风图》,画中松树的枝干用焦墨勾勒,松针却用父亲最擅长的工笔技法细细描绘。画的右下角有两个极小的字:松岩。她突然明白,父亲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工笔,就像沈先生也从未忘记那个为他抵掉真迹的朋友。
当第一缕春风吹进画室时,小满的工笔花鸟终于有了沈砚山泼墨山水的气韵。她在《百蝶图》的留白处用淡墨添了几笔远山,蝶翅的鳞粉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随时会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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