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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投毒”：

AI图像生成时代原创作者的主体性重建

●王晨

摘要：

AI装置基于“概念”与“图像”的标准化对应关系进行训练与图像生成，

而原创作者只能被动卷入。这种情况造成了图像生产过程中主客体关系的倒置以及原

创作者主体性的消解。以Glaze和Nightshade工具为例，考察原创作者如何在当下重建个

人主体性的问题可以发现，这两款工具通过数据“投毒”的方式打破“概念”与“图像”

的标准化对应关系，以此抵抗AI装置的主体化趋势，同时为原创作者提供了展现自身

能动性的机会。通过能动的实践，原创作者得以重建自身与个人化图像风格之间的固

定联系，从而回归图像生产主体位置并重建个人主体性。

关键词：AI；图像生成；原创作者；主体性；个人化图像

随着生成式AI技术在近年来的快速发展，以[4]

中才能获得自己的规定”，这一点正如马克思所言，

Midjourney、Stable Diffusion为代表的工具通过抓“凡是有某种关系存在的地方，这种关系都是为我

取线上图像数据使得使用者可以基于文生图模式，而存在的”[5]。人类通过劳动改造世界，实现客体

通过输入简单的提示词来生成指定风格的图像。AI的对象化，在这一过程中，“人的自由自觉的劳动

图像生成技术的发展在降低图像生产门槛的同时，活动实际上象征着人类自身通过实践活动不断地从

也改变着人类创作者在生产过程中所处的位置，在自然界划分出来的趋势，它体现了具有自觉意识的

借助算法黑箱自动化运作生成图像的过程中，人类自我，对受动性的不断超脱，体现了人的自主性的

创作者仅仅是按照算法所搭建模型的运行规则与之不断加强”[6]，由此，人类实践活动的升华和辩证

交互，这背后是AI装置逐步主导图像生成实践，人发展才能实现，人的主体性才得以建构。

类就此建构了一种自身之外的技术化存在[1]，而这从艺术发展历史来看，古希腊、古罗马时期的

种技术化存在无疑是对人类主体性的消解[2][3]。不过，艺术创作强调对外在世界的模仿，在此种情况下，艺

图像原创作者是否仍有可能通过一定技术手段在AI术创作者的能动性在实践过程中被遮蔽，其主体性

图像生成时代重建自身主体性的问题仍需讨论。也是缺席的[7]。而自浪漫主义思潮诞生以来，艺术创

作就不再仅仅为了表征社会现实与宗教信仰，转而

一、AI图像生成与原创作者的主体性危机逐步成为创作者进行个人表达的媒介[8]。于是，艺术

subjectivity家开始能够用风格各异的艺术作品来表达、建构自

“主体性”（）来源于法国哲学家笛卡

尔（RenéDescartes）的形而上学理论，他首次将主身对于世界的理解，这背后是艺术家对艺术生产过

体与客体并列并提出“我思故我在”的思想。在此程的主导及其个人能动性的展现。同时，通过在作

种意义上主体便成为有实践和认识能力的人，主体品中加入个人特征，艺术家的个人主体性也得以建

性则是指与客体性相对的人的主观能动性。同时，构[9]。艺术家与作品之间的固定联系，诚如英国艺术

“主体首先是一个对象性范畴，只有在对象性关系理论家贡布里希（ErnstGombrich）所言，“实际上没有

青年记者∥2025年第2期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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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这种东西，只有艺术家而已”。具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