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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艰苦朴素的故事

补丁里的星辰

一九六二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更晚一些。辽南大地上的寒风依旧料峭，像顽童手中冰冷的柳条，抽打着运输连营房斑驳的窗户。凌晨四点，雷锋悄然起身，熟练地叠好棱角分明的被子，穿上那件肘部磨得发白、几乎能看到里面绒絮的军装。他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战友们沉沉的梦乡。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那双陪伴了他近三年的解放鞋上。鞋底前掌已经快被磨穿，他用旧轮胎皮仔细地补过两次，针脚细密得如同母亲的手艺。旁边，整齐地放着一双崭新的解放鞋，那是连里昨天刚发的。指导员特意把他叫去，“雷锋啊，你那鞋都快成‘鳄鱼嘴’了，这双新的，必须换上！这是命令！”雷锋憨厚地笑着应承，却把新鞋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此刻，他拿起旧鞋，就着窗外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粗糙的粗糙的补丁，仿佛能感受到无数个日夜跋涉的温度。然后，他像往常像往常一样，拎起扫帚和水壶，开始了为全连战友服务的一天。

上午，连队接到任务，往几十里外的里外的红石砬子公社运送一批农具和种子。道路崎岖不平，卡车在坑洼间剧烈颠簸。同车的新兵的新兵小王忍不住抱怨：“这路，能把人的骨头架子都颠散了！”

雷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笑着说：“小王，你看这路是不好走，可咱们的车轮子每压过去一次，就等于给老乡们的丰收希望又希望又夯实了一点。这么一想，是不是就不觉得颠了？”

正说着，车厢后方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停車检查，发现固定货物的绳索因为长期磨损，竟然断了一根，一箱珍贵的玉米种子险些滑落，幸好被其他绳子绊住。

回到连队已是傍晚。雷锋没有休息，径直走向连队仓库角落的那个破旧木箱。那是他的“百宝箱”，里面分门别类地装着螺丝、钉子、旧皮革、铁丝、磨秃的铅笔头，以及各式各样的布头——都是他从垃圾堆、废旧物资站甚至路边一点点捡回来，清洗整理好的。

他找出几股最结实的麻绳，就着昏暗的灯光，开始用一种复杂而牢固的渔人结法，重新编织一条更坚韧的捆绑绳。他的手指灵活而有力，眼神专注得像在完成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小王好奇地凑过来：“班长，你这手艺跟谁学的谁学的？这绳子比新的还结实！”

雷锋头也没抬，轻声说：“小时候给地主家放猪，啥都得自己想办法。一根绳子，有时候能救急，也能救命。东西没坏到不能用的地步，就不能扔。咱们国家还不富裕，能省一点是一点。”

就在这时，通讯员跑来，递给雷锋一封信。信是从遥远的西北某边防哨所寄来的，署名是“一名戍边战士”。信纸粗糙，字迹却工整有力：

“亲爱的雷锋同志：

冒昧写信打扰。我们在报纸上读到了你节约‘百宝箱’、袜子补了又补的事迹，深受感动。我们哨所地处戈壁深处，环境极其艰苦，物资补给非常困难，一双鞋、一寸布都来之不易。你的精神像一颗火种，点燃了我们克服困难的勇气。我们想向你学习，但这里除了黄沙就是石头，不知从何学起。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信的末尾，描述了战士们因为长期在长期在砾石滩巡逻，鞋袜磨损极快，脚上磨出血磨出血泡是常事，有限的补给品让他们常常面临赤脚站岗的风险。

雷锋捏着信纸，久久没有说话。窗外的风外的风呼啸着，他却仿佛看到了那片广袤荒凉的戈壁，看到了在风沙中屹立的身影，看到了他们脚下那双双破损的鞋子和坚韧的目光。

那一夜，雷锋的铺位空了很长时间。后半夜，指导员查铺时，发现仓库的灯还亮着。他推门进去，看到雷锋正伏在案上，就着一盏用墨水瓶自制的煤油灯（他舍不得总用电），在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上画着什么，神情异常专注，连指导员的靠近都没察觉。

“雷锋，这么晚了还不睡？琢磨什么呢？”

雷锋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图纸：“指导员，我……我在想戍边战友们的事。他们的鞋子磨损太快，光靠节省和修补可能不够。我想，能不能设计一种更耐磨的鞋底，或者……或者给他们做一批鞋垫？”

图纸上，画的是一种多层结构的鞋垫雏形，标注着哪里该用厚布，哪里该衬软皮，甚至还设想用某种柔韧的材料做缓冲层。

指导员看着那张充满想象力和关切之情的草图，再看看雷锋身上那件在灯光下更显破旧的军装，心头猛地一热。他知道雷锋每月津贴只有几块钱，大部分都攒起来交了特殊党费或支援灾区、帮助困难群众，自己几乎一分不留。他身上这件军装，还是两年前发的，洗得发了白，补丁摞补丁。

“你的想法很好！”指导员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但这事不能靠你一个人。明天咱们开个会，发动大家一起想办法。”

第二天，雷锋的想法得到了连队党支部的大力支持。“学习雷锋好榜样，支援边防献力量”的活动迅速在连队乃至整个军区运输部队展开。大家纷纷捐出旧的军装、床单、擦枪布，甚至拆解废弃的汽车轮胎和内胎。

雷锋更忙了。每天完成运输任务后，所有休息时间他都泡在了临时成立的“支边小组”工作间里。裁剪、填充、纳制……每一道工序他都精益求精。他的那双手，既能精准操控方向盘，也能飞针走线。他用最结实耐磨的帆布做鞋垫面，中间层层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