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生活昂首挺胸的生肖.docxVIP

享受生活昂首挺胸的生肖

当个好人，但别当老实人

虎王因车祸瘫痪后性情大变，

命令所有子民必须低头匍匐行走以示敬畏，

唯独我坚持抬头直立，

被众兽讥讽为“不知死活的叛逆者”，

直到兽医意外发现——

长期低头已使半数动物脊柱变形无法狩猎，

唯有我的昂首挺胸保住了族群最后的尊严与生存技能。

雨水的气味混着泥土着泥土和碎叶，沉甸甸地压在山谷里。月牙弯得像一把淬了毒的钩子，挂在墨黑色的树梢尖上。四下里静得吓人，连夏夜本该喧嚣的虫鸣都哑了，只有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几声压抑的、幼崽哭泣般的呜咽，旋即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

岩洞里，山猫阿闪蜷在干燥的草堆上，耳朵却像两面小小的雷达，捕捉着外面每一丝不寻常的动静的动静。那呜咽声……像是从溪水下游那片灌木丛传来的。他记得白天路过时，见过一窝新生的狐生的狐崽，毛色火红，挤在母狐怀里拱动。现在，那里只剩下血腥味。

他又想起了傍晚时分，野猪一家被猞猁卫队蛮横驱赶着，吭哧着，笨重的头颅几乎要杵进地里，踉跄地走过碎石滩。那头最小的猪崽，许是被硌疼了，或许只是天性里对世界的好奇尚未泯灭，竟偷偷抬了一下鼻吻，想蹭掉额头上沾的泥巴。

只是一下。

一道黄褐色的影子箭一般射过去，伴随着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小野猪连一声完整的哀嚎都没能发出，就软软地瘫了下去。猞猁守卫收回利爪，舌尖舔过爪尖残留的血丝，冰冷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兽群。“王命，”它嘶声道，“凡行走于山林者，首必低于脊，目不得过身前五步。违者，视为不敬。”

阿闪的爪子无声地抠进了身下的干草，攥紧，草茎断裂。这就是现在的虎啸岭。曾经百兽徜徉、各自舒展生命姿态的山林，自从虎王“雷霆”在那场诡异的雷暴夜追击猎物，跌落深涧摔断了脊椎之后，就彻底变了模样。

王，瘫痪了。曾经的威严与力量，化为囚禁在洞穴在洞穴最深处的、一团只能咆哮的影子。于是，新的法令如同藤蔓绞杀大树般蔓延开来——所有的子民，都必须都必须低头，匍匐，将脆弱的脖颈与不屈的眼神，一同献给潮湿的大地。美其名曰：共担王的苦痛，彰显对王的至高敬畏。

山林的颜色，从此只剩眼前这一小片灰褐色的土地。

天光艰难地撕开夜幕，依旧是昏沉沉的。阿闪站起身，习惯性地甩了甩头，颈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他走到洞口，晨雾如惨白的丧幔悬挂幔悬挂在林间。外面已经开始有了窸窣的声响，那是早起的生灵们开始了一天的“跪伏”。鹿群迈着谨慎的碎步，修长的脖颈弯成卑微成卑微的弧线；猴子们在枝杈间攀援，动作，动作却再不见往日的灵动洒脱，而是手臂垂落，身形佝偻，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吊唁。

阿闪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踏出了岩洞。他的步伐稳定，背脊自然而然地保持着一条挺拔的直线的直线，目光平视前方，掠过那些低垂的头颅，望向雾气深处朦胧的山峦轮廓。

“看哪！那个不要命的又出来了！”

窃窃私语立刻像毒蛇一样游弋过来。一只羽毛失去了光泽的云雀，脑袋几乎要几乎要埋进翅膀里，哆哆嗦嗦地在低矮的灌木枝上跳跃，声音含混不清：“他……他怎么还敢这样？不怕猞猁卫队吗？”

旁边一头獐子，整个上半身都快贴到地面了，闻言稍微侧了侧头，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阿闪一眼，又迅速埋下去，闷声道：“嘘！别看他！惹祸上身！这山猫，从小就孤拐，不合群……”

不合群。阿闪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只是还记着母亲的话。那只同样有着琥珀色眼睛、身手矫健的母山猫，在他很小的时候，指着高远的天空和险峻的山峻的山崖说：“阿闪，我们是山林的精灵，不是地上的爬虫。我们的眼睛，生来是为了看清远方的危险与机遇；我们的脊梁，撑起的是奔跑、跳跃和生存的本事。”母亲死于一次狩猎，但从不是死于“不敬”。

嘲讽和议论早已是家常便饭。穿过一片竹林时，几只正费力地蜷缩着身体啃食竹笋的竹鼠，发出尖锐的嗤笑。“嘿！昂头怪！今天打算用你的硬脖子去试试猞猁大人的爪子利不利？”为首的那只肥硕竹鼠，一边说，一边因为努力仰头嘲笑而差点失去平衡翻倒，引得同伴一阵哄笑。

阿闪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斜一下。他只是在经过一棵巨大的杉树时，略微提高了声音，清晰地说道：“低着头，你们连蛇靠近了都看不见，只配一辈子啃脚下的烂笋。”

竹鼠们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恐地左右张望，仿佛冰冷的蛇信随时会舔舐到它们的脚爪。

真正的麻烦通常在午后降临。当阿闪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草坡上停下，仔细清理爪缝里的苔藓时，三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阳光。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食肉动物特有的腥膻气。

是猞猁三兄弟，虎王最忠实的鹰犬。它们仨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肩胛高耸，耳簇笔直，只是那腰身，因常年执行“监督”任务，配合着做出威逼俯视的姿态，竟也隐隐有了些佝偻的前倾。

为首的猞猁，脸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从左眼角一直划到嘴角，让它看起来时刻都在狞笑。“山猫，”疤脸猞猁的声音粗糙得像砂纸摩擦岩石，“你的脖子，看来是需要我们兄弟帮你‘矫正’一下了。”

另外两只猞猁默契地散开，呈半包围状，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