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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乐业的动物生肖

我靠内卷在十二生肖混编制

兔年退休大会上，老兔子喝高后吐露真言：

“你们以为我们真是靠赛跑赢得生肖席位的？”

全场寂静中他神秘一笑，

“那年玉帝要求每个物种提交‘安居乐业’报告，

其他动物都在展示家族势力与战斗力时——”

老鼠突然打断：“重点说说你们怎么连夜造假的！”

老兔子醉醺醺拍桌：

“笨蛋！我们只不过给天庭写了份《胡萝卜种植产业升级可行性报告》…”

水晶宫里灯火通明，流光的彩缎从穹顶垂下，映得每一张毛茸茸、或光洁、或覆盖鳞片的脸都的脸都喜气洋洋。空气中弥漫着仙酿的醇香、灵果的清果的清甜，还有各式各样动物身上特有的，但在此刻都被香料仔细遮掩过的体味。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一派和乐融融。

这是兔年的岁末，按惯例，即将卸任的生肖轮值主席要举办一场盛大的退休晚会，既是总结过去一年的功绩，也是迎接新一任接班者的序曲。明年是龙年，那位天生贵胄的青龙大人早已端坐主位，矜持地接受着各方敬酒，偶尔颔首，龙须轻颤，自带，自带威严。

而今晚的主角，是那只毛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连最长的那几根胡须都透着精心打理过的光泽的老兔子，白耳。他穿着件仿古式的宽大绸袍，上面，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的月桂纹样，三瓣嘴咧开，露出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笑容，正举着个与他体型不太相称的硕大琉璃盏，在各个席位间穿梭。

“哎哟，虎兄，今年承蒙关照，您那山林治安整顿方案，效果卓著啊！”

“蛇妹，啧啧，瞧瞧这气色，你们那边的蜕皮养生疗养中心，听说预约都排到后年了？”

“猴哥！别光顾着自己吃桃，来来来，满上满上！感谢您对基层文体活动的大力支持！”

白耳的祝酒词一套接着一套，圆滑周到，滴水不漏。他脸颊上的绒毛已经染上了明显的酡红，脚步也有些虚浮，但那热情洋溢的姿态，完美符合一只功成身退、心满意足的老官僚形象。

众生肖也纷纷回敬，说着，说着“白耳兄辛苦”、“兔年风调雨顺”之类的场面话。气氛热烈得像一锅滚开的蜜糖水，甜腻，粘稠，包裹住每一个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

我，作为人类观察员，被特邀列席这场盛会，坐在一个不太起眼却能纵览全局的位置。手里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杯，里面是清澈见底的琼浆，目光却更多地在那些形态各异的生肖代表们脸上逡巡。看那憨厚的牛慢条斯理地反刍着仙草，机敏的老鼠滴溜溜转着眼珠清点面前的坚果库存，高傲的公鸡一遍遍整理着他五彩斑斓的尾羽……

一切都符合预期，符合流程，符合千百年来人们对这十二种十二种幸运动物的想象——勤劳、勇敢、智慧、祥瑞。直到那只老兔子，白耳，不知第多少圈巡游到了游到了大殿中央，许是真的被灌多了，或许是那紧绷了一整年（乃至更久）的弦终于到了极限，他猛地跳上了一张矮几，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下巴的绒毛滴落，沾湿了精致的绸袍。他重重地将琉璃盏顿在案上，发出，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压过了殿内的丝竹与人声。

“诸位！静一静！听我老白……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子的话！”他声音洪亮，带着明显的醉意，却又有一股奇异的、异的、破釜沉舟般的清醒。

热闹的大殿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好奇的、疑惑的、看好戏的，齐刷刷投向那只站在高处，身形微微摇晃的老兔子。

白耳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三瓣嘴歪了歪，露出一丝与他平日形象截然不同的不同的、近乎嘲讽的笑容。

“又到一年啦……看着你们，我就想起当年，嘿，”他伸出一根爪子，点了点台下，“一个个的，多精神，多威风！龙腾虎跃，马到成功……多好的词儿啊！哪像我们兔子……”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享受着（或者说根本不在乎）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带来的聚焦感。

“你们呐，是不是打从小崽儿时候起，就听家里老祖宗讲那个故事？说我们十二家，是怎么历经千辛万苦，过关斩将，靠着本事，靠着毅力，有的还得耍点小聪明……”他说到这里，特意瞟了一眼老鼠的方向，老鼠立刻缩了缩脖子。“最后才从万族之中脱颖而出，得了这执掌年份、享人间烟火的荣耀席位？”

有几位生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尤其是那位憨直的牛。

白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得意，和几分难以言喻的落寞。

“扯淡！”他猛地一拍大腿（或者说兔子后腿比较强壮的那个部位），声音响彻大殿，“都是他娘的扯淡！什么赛跑渡河，什么智勇双全！那都是编出来糊弄外面那些小精怪，还有……咳咳，还有虔诚的人类的！”

死寂。

真正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死寂。龙王端着的酒杯悬在半空，老虎眯起了眼睛，山羊的胡子停止了捻动。我能感觉到自己指尖微微发凉，不是震惊，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预感被证实了的战栗。历史的缝隙里，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实话告诉你们吧！”白耳显然彻底放开了，他挥舞着短小的前肢，像个演说家，“那年，玉帝老爷子也不知是哪阵风没吹对，突发奇想，觉得光看谁跑得快、谁力气大来定生肖，太糙了，体现不出天道择优、教化万方的深意！人家要搞的是‘可持续发展’，要看的是‘综合软实力’！”

他捏着嗓子，模仿着某种官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