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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教会我细心

完美不在场证明

一次与邻居的偶发争执中，

我发现对方鞋底竟沾着警方通缉连环杀手案发现场特有的红泥，

而该小区仅有后山偏僻处才有此类土壤；

为自保我开始保我开始日夜监视对方一举一动并记录异常时间线，

却在整理三千多条记录时惊恐发现——

所有凶案发生时他都有完美不在场证明，

而真正与我记录完全吻合的嫌疑人，竟是每天睡在我枕边的丈夫。

吵架这件事，对林薇来说薇来说，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的语言。她这辈子活到三十岁，信奉的一直是和风细雨，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今天下午，那桶泼出去的、带着刺鼻消毒水味的脏水，以及随之而来的、比她人生前三十年加起来还要高分贝的咆哮，彻底把她钉在了原地，手脚冰凉。

起因琐碎得可笑。楼下302的老旧空调外机，像个得了肺痨的病人，吭哧吭哧地把混杂着铁锈味的水滴，精准地甩在她刚晾出去、还带着阳光皂角香的白衬衫上。一下，两下，污浊的水痕晕开，像屈辱的泪迹。她忍了三天，终于在又一个被嗡嗡振动吵醒的午后，积攒了一点点勇气，端着一小盆清水想去交涉，请求对方稍微调整下导水管的方向。

开门的是个男人。不是想象中蛮横的壮汉，个子甚至有点矮小，穿着洗得发白的发白的灰色工装T恤，叫王建国。可他那双眼睛，抬起来看人的时候，里面没什么温度，像两口深井，黑沉沉的。林薇准备好的、在舌尖排练了无数遍的措辞，在他沉默的注视下，瞬间蒸发。

“……就是这样，您看……”她声音越来越小。

王建国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她看了看阳台。那里堆满了各种废旧电器和零件，几乎无处下脚，空调外机深陷其中。“麻烦。”他吐出两个字，音调平直，没有任何歉意，反而像是指责她的要求给他添了乱。

然后，不等林薇再说什么，他猛地抓起墙角一个半满的红塑料水桶，里面是浑浊的、带着泡沫的液体，看样子是刚才擦洗什么东西剩下的，径直走到阳台边，手臂一扬——

“哗——！”

不是对着空调外机，而是近乎擦着她的晾衣杆边缘，泼了下去。

水珠溅到她脸上，冰凉，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林薇彻底懵了。

男人放下桶，回头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东西，像是烦躁，又像是一种是一种……彻底的漠然。然后，他不再看她，转身回屋，关上了门。砰的一声，不重，却震得林薇心口一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几级台阶的。双腿。双腿发软，羞辱感和后知后觉的愤怒交织着，让她胃里一阵翻搅。就在她快要走回自家门口时，脚下踢到了什么硬物，是王建国随手放在门外角落的一双旧的劳保鞋，估计是打算扔掉的。鞋子上沾满了泥泞。

鬼使神差地，她停住了脚步。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蹲下身蹲下身，假装系鞋带，目光却死死锁在那鞋底的泥土上。

那不是普通的黑泥或者黄泥。那是非常独特的、掺杂着大量细碎暗红色砂砾和某种亮晶晶云母片的黏土。颜色鲜艳得像凝固的血，质地粘稠。

她的呼吸骤然停止。

这几天本地新闻轮番轰炸的“系列杀人案”细节，瞬间涌入脑海。三个独居女性居女性，分别在城东、城西不同的区域遇害，警方迟迟找不到线索，只在最近一次案件的通报里，隐晦地提到了一条关键物证——凶手在现场附近留下了特殊的足迹，土壤样本经检测，检测，含有本市仅在后山未开发区域深处才有的红壤与石英云母混合黏土。

新闻配过一张打了马赛克的土壤特写照片。那颜色那颜色，那质感……

和林薇眼前这鞋底的颜色、质感，一模一样。

冰冷的恐惧感像一条蛇，倏地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她猛地站起身，几乎是扑到自己门前，抖着手用钥匙开了三次才打开门，闪身进去，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大口喘息。

后山！那个据说地势复杂、人迹罕至，连驴友都很少涉足的荒僻地方！这个小区，就紧挨着后山的南麓。而王建国鞋底……

一个与警方通缉的连环杀手案发现场相关联的证据，就这么突兀地、狰狞地，出现在她这个只想安稳度日的普通邻居面前。

报警？

这个念头只闪了一下，就被她自己按灭了。拿什么报？一双别人放在门外的破鞋？警察会信吗？会不会打草惊蛇？万一……万一他知道了，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自己？王建国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在她脑海里盘旋。

不行。不能轻举妄动。

那种熟悉的、想要缩进壳里的冲动又来了。但这一次，退缩的背后，是更深的寒意。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细心”不只是为了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不只是核对账目分毫不差。在这种时刻，它可能是刀锋，是盾牌，是……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生活的残酷课堂，用最惊悚的方式，给她上了第一课：观察。

从那天起，林薇的生活被劈成了两半。

表面上，她依然是那个安静、甚至有些过分整洁的家庭主妇，每天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等待丈夫李哲下班回家。但内里，一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指向一个目标——302的王建国。

家，变成了她的观测站。客厅窗帘永远拉着，只留下一条她用指甲精心掐出的、不易察觉的缝隙。缝隙正对着楼下单元门的出入口。卧室窗户斜对着小区通往后方荒山的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