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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字背后的故事

掌心烙着一个“泪”字

小时候算命先生说我命里欠一滴泪，

长大后我发现所有让我流泪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初恋因我哭泣第二天就车祸骨折，

老板骂哭我当晚公司破产，

直到我在古墓发现千年前的字迹——

「等你的泪解开诅咒」，

而墓主画像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十二岁那年夏天，空气黏得能绞出水来。巷子口槐树底下，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褂子的瞎眼算命先生，用他那枯树枝一样的手指摩挲着我的掌纹，半天没说话。说话。蝉鸣吵得人心慌。最后，他叹了口气，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娃娃，你这命盘…独独缺了一滴水，一颗泪。这辈子，轻易…莫要哭。”

娘在旁边脸色白了白，往先生手里多塞了五块钱。我只当是唬人的鬼话，撇撇嘴，心里甚至有点不屑。哭？那是软蛋才做的事。我把这话和着冰棍儿一起咽下肚，没多久就忘在了脑后。

直到高二那个闷热的晚自习后。

林薇，我们班的文艺委员，笑起来眼睛像月牙。我俩偷偷好了小半年，连牵手都带着都带着肥皂味的纯情。那天晚上，不知怎么为了一件了一件小事——好像是她想让我陪她去看星星，我却觉得那是浪费时间，要回教室刷教室刷题——我们争了起来。话越说越重，她眼圈先红了，路灯昏黄的光晕染在她湿漉漉的睫毛上睫毛上。

“陈默，你心里除了那些公式题目，到底有没有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又燥又乱，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这句话像根针，戳破了她强忍的泪水。一大颗泪珠毫无征兆地从她眼眶滚落，划过脸颊。就在那颗泪珠啪嗒一下砸在地面的瞬间，我的心猛地一抽，一股尖锐的刺痛感自身躯最深处窜起，来得迅猛而陌生，旋即便消失了，快得像错觉。

她哭着跑开了。

第二天，林薇没来上学。下午传来消息，昨晚她骑自行车回家，在离我们分手那条街不远的路口，被一辆抢黄灯的出租车剐倒，左小腿粉碎性骨折。

听到消息时，我正捏着笔准备做物理卷子，手指一僵，铅笔芯“啪”地断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作响，只剩下算命先生那句“轻易莫要哭”，和林薇昨夜决堤的眼泪。一种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

从那以后，我开始害怕看见别人的眼泪，尤其是，因我而流的泪。

大学毕业后，我进了本地一家规模不小的商贸公司。带我的部门经理姓王，是个以严苛著称的中年男人，额头像被生活用熨斗烫过，没有一丝笑纹。我总是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努力把每一份报告做得无可挑剔，像个透明的影子。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一个周五的傍晚，同事们早已走光，只为了一份我反复核对过、绝不该出错的合同最终页上一个上一个不起眼的页码错误——那甚至是打印机的偶尔跳页导致的——王经理将我堵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咆哮。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他从我的粗心大意心大意，上升到我对工作的态度，再延伸到我家教的缺失，言辞尖锐如刀。巨大的玻璃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映照着室内这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脸。我感到血液一股脑涌上头，耳朵里灌满了他尖厉的声音的声音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委屈、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拧成一股强大的酸涩，直冲鼻腔和眼眶。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眼底积聚，视线开始模糊。不，不能哭不能哭。脑海里警铃大作。林薇打着石膏的腿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内侧的嫩肉，直到尝到腥甜的铁锈味，用尽全身尽全身力气把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湿热逼了回去。

王经理大概终于骂累了，或者是我煞白的脸色让他觉得无趣，他狠狠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脱力，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周一上班，公司炸开了锅。周末，王经理负责的一个重大项目出了致命的纰漏，对方公司抓住我们把柄，不仅终止合作，还索要天价赔偿。更雪上加霜的是，财务总监卷款潜逃的消息同时爆发。一夜之间，风雨飘摇的公司宣告破产清算。

王经理当天没有出现。后来听说，他在家里突发脑溢血，抢救回来后，半边身子也不听使唤了。

我站在一片狼藉、职员们正默默收拾个人物品的办公区里，只觉得遍体生寒。那天傍晚被我强行压制回去的泪意，此刻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冰锥，倒刺进我的心脏。不是我，也许只是巧合。我拼命安慰自己，却无法驱散那跗骨之蛆般的怀疑与恐惧。

我开始真正把自己封闭起来。疏远所有可能带来情感波动的关系，拒绝一切可能引发冲突的场景。我成了一座孤岛，表面平静，内核却时刻紧绷着，警惕着任何可能引动那可怕“巧合”的风吹草动。手掌心，那道算命的先生摸过的纹路，有时会莫名其妙地隐隐发热。

生活的轨迹朝着一种压抑的“平稳”滑去。直到那个考古队的朋友李振找上门来。他是搞野外发掘的，一次回来休假，约我喝酒。几杯下肚，他神秘兮兮地跟我说起他们正在清理的一座辽代墓葬。

“嘿，陈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李振压低声音，眼睛闪着光，“那墓规格不高，有点偏，但保存得出奇的好。最怪的是，主墓室棺床后面的石壁上，刻满了没人认识的古怪符号，弯弯绕绕的，像字又不是字。老教授们都挠头呢。”

他拿出手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