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冷气混着航空煤油味，像一把冰刀贴着皮肤刮过。林遇拖着步子走出员工.docxVIP

机场的冷气混着航空煤油味，像一把冰刀贴着皮肤刮过。林遇拖着步子走出员工通道，制服衬衫被汗水黏在后背，灰色男丝袜在裤腿里已经湿透，70D的厚实尼龙紧裹着小腿肌肉，每一步都像有人用温热的掌心从脚踝一路往上揉，揉到大腿根，再狠狠收紧。

然后他看见了周砚。

那人站在安检口外的灯影里，黑色牛仔裤下露出半截脚踝，黑色男丝袜在冷白灯光下泛着幽暗的缎光，像一层刚凝固的沥青。胡茬、憔悴、眼底的青黑，所有锋利的细节都在那一刻变得柔软，只因为他怀里抱着那双灰色丝袜，像抱着一个随时会碎的梦。

林遇的行李箱砸在地上，金属拉杆撞击瓷砖的脆响被心跳声盖过。

他听见自己血液冲上耳膜的轰鸣，听见灰色丝袜在膝盖弯勒出细微的“吱”声，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来的那声破碎的“周砚”。

下一秒，他们撞在一起。

冲击力让林遇的脊背重重砸在柱子上，疼得倒吸气，却舍不得松手。周砚的体温隔着两层衣服烧进来，带着硝烟、廉价香烟、没洗的汗味，还有一种近乎生锈的铁腥味，像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林遇把脸埋进他肩窝，鼻尖撞上锁骨，深深吸了一口，咸的、涩的、活着的味道，瞬间把他半年来的所有梦魇撕得粉碎。

周砚的手从他后腰滑下去，指腹带着枪茧，粗暴又精准地掐住那层灰色丝袜的边缘。尼龙被指甲刮得发出极轻的“沙啦”声，像电流直接窜进林遇脊椎。他抖得厉害，膝盖撞在周砚的大腿上，隔着布料感受到黑色丝袜的温度，微凉的丝滑下是滚烫的皮肤，像冰与火在同一根神经上对撞。

他们的腿缠在一起。

灰色与黑色，70D与50D，厚与薄，粗糙的枪茧与飞行员干燥的掌心，全都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丝袜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停车场里被放大，湿腻、黏滑、像某种隐秘的喘息。林遇感觉到周砚的大腿内侧肌肉在发抖，那层黑色尼龙被汗水浸得更深，颜色像深夜的海。

周砚的手指突然收紧，掐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上提。林遇的脚尖离地，丝袜在脚踝处被拉扯得变形，勒进肉里，疼得他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却刚好落在周砚的颈侧，滚烫的泪珠顺着那道新鲜的刀疤往下滑，混着血痂的腥甜，一路烫进领口。

“我操……”周砚的声音贴着他耳廓，哑得几乎不像人声，热气喷在耳后最敏感的那一小块皮肤，“你腿在抖……灰色的……全是汗……”

林遇哭着点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胡茬扎得生疼。他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像两架飞机在胸腔里对撞。灰色丝袜已经被汗水和体温焐得发黏，紧紧贴着皮肤，每一次呼吸都拉扯出细小的“沙沙”声，像有人拿最细的砂纸在磨他的神经。

周砚低头，牙齿咬住他耳垂，舌尖卷过那一点软骨，湿热、粗暴、带着血腥味。林遇的腿瞬间软得站不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灰色丝袜蹭过黑色丝袜，尼龙与尼龙碰撞，像两片最锋利的刀，终于找到彼此的鞘。

他们吻住了。

不是温柔的吻，是带着血腥味的撕咬。

周砚的舌头探进来，带着半年没刷牙的苦涩和烟草的辛辣，卷着林遇的舌尖往里拽，像要把他整个人吞下去。林遇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滴进两人交叠的嘴角，咸得发苦。

他尝到铁锈味，才发现自己嘴唇被咬破了，血混着泪，被周砚一并舔净。

车门被拉开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们跌进去，周砚反手锁门，膝盖顶开林遇的腿。灰色与黑色彻底缠绕，丝袜的接缝互相卡住，拉扯，撕咬，像两头困兽终于找到唯一能撕碎对方的办法。

车厢里只有喘息、丝帛摩擦的窸窣、眼泪砸在皮肤上的轻响。

林遇的手指陷进周砚后腰的黑色丝袜里，指甲刮过那层薄薄的尼龙，留下五道泛白的痕迹。

周砚把脸埋在他颈窝，牙齿咬住那块突出的喉结，低低地、恶狠狠地笑：

“林遇……你他妈再抖下去……我当场要了你。”

林遇哭着笑，腿缠得更紧，灰色丝袜的脚尖勾住周砚的小腿肚，尼龙蹭过尼龙，像两团火在最深的夜里，终于烧成了同一簇。

车窗外，天光大亮。

可他们谁也没看见。

他们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丝袜被揉皱的声音、眼泪砸在对方皮肤上滚烫的温度。

紧紧抱住，像抱住此生仅剩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