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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Vol.54No.5

第54卷第5期JournalofSocialScienceofHunanNormalUniversitySep.,2025

DOI:10.19503/j.cnki.1000-2529.2025.05.017

基于定量分析的“照样”原型范畴效应研究

郭珊珊，庞海威

摘要：现代汉语“照样”的用法存在原型范畴效应。“照样”作状语为典型现象，作谓语和定语为边缘现象。副词

性质为典型成员，离合动词性质为边缘成员。表类同义为典型现象，表延续义与仿式义为边缘现象。常用于复句，与

“照样”连用的副词中最典型的是“也”，副词常前置于“照样”。与“照样”共现的连词中，转折连词是典型成员，假设与

让步连词为次典型成员，而递进、因果连词则为边缘成员。“照样”所选择进入的复句类型中，转折类复句为典型，并列

类与因果类复句为边缘。“照样”所在复句在思维表述上较多地具备对立性、在主观信赖程度上具备逆向制约性是较

为典型的现象。句类分布方面，用于陈述句为典型现象；语体分布方面，倾向用于口语语体。研究还表明，将原型范畴

效应下的虚词研究成果应用于“三一语法”体系，有利于本体知识更有效地转化为教学资源。

关键词：虚词；范畴化；用法；复句；三一语法

作者简介：郭珊珊，湖南农业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副教授（湖南长沙410128)

庞海威，上海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博士研究生（上海200234）

引言

现代汉语中，“照样”的性质和语义较为复杂，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语法性质较为复杂。《现代汉语

词典（第7版）》1将其标注为动词、副词两种词性，部分工具书还将其标示为介宾词组，如武克忠27617-619、王自

义(沈敏、庞海威[5}）。《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将“照样”列为6级词汇，相当于中高级水平。“照

样”的复杂性给它的定性带来一定的困难，有时判定句中的“照样”到底属于何种性质并不简单。

目前，学界对“照样”较复杂的意义和用法尚缺少专题考察。已有研究散见于“照样”的语法化或副词

的分类描述与比较分析中，且多为定性研究，所用语料多为内省，缺乏范畴化理论指导下基于大规模真实

文本语料的定量研究。本文拟在语料库统计支持下探究“照样”句法、语义、语用诸层面的原型范畴效应，

并由此论及虚词本体知识如何更有效地转化为中文教育资源。

一、句法、语义、连用与共现

(一)句法与语义

1.句法功能

“照样”可在句中充当谓语、定语及状语，其多种句法功能体现出“照样”整体的复杂性。充当谓语和定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湖南及周边省区汉语虚词时空立体研究及数据库建设”（21.ZD291)；上海师范大

学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项目“面向国际中文教育的现代汉语立场表达研究”（209-AC9103-25-36807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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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定量分析的“照样”原型范畴效应研究

语的例子如下：

(1)除周末外，天天如此，星期天也照样。（《报刊精选》1994年）

（2)两种生财家伙，一种是要被虐待至死的，再寻幼小的来；一种是大了之后，另寻一个小孩

子和一只小熊，仍旧来变照样的戏法。（鲁迅《看变戏法》）

例（1)为副词“也”作状语修饰作谓语中心的“照样”；例（2)中“照样”加“的”作定语修饰名词“戏法”，定语标

记“的”不可省略,其义相当于“同样的、一样的”。

“照样”更为高频的句法功能是充当状语。如：

(3)只要说清楚就行了，部长照样当。（张洁《沉重的翅膀》)

（4)明天早晨，太阳照样地升起，风照样地刮，云儿照样地飘，农工们照样地出工，而我却变成

了一堆没有生气的骨头和肉，就像一只死羊，一条死狗。（张贤亮《绿化树》)

(5)当车上摇旗的时候，张兰也站在那里，照样的摇了几下。（知侠《铁道游击队》）

“照样在句中作状语时可后附“的”或“地”，如例（4)中的“照样地”、例（5)中的“照样的”，或与民国时期尚

不严格区分“的”与“地”有关（李振中[6}，沈敏、庞海威[5]）。据统计，“照样”在CCL语料库“现代汉语”子库

中所承担的不同句法功能及其后附“的”“地”的情况如表1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