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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众斗殴罪认定标准及案例

引言

聚众斗殴是社会治理中常见的违法犯罪行为，其往往表现为多人结伙互相攻击，不仅直接侵害公民人身安全，更严重破坏公共秩序，历来是司法机关重点打击的对象。我国刑法第292条明确规定了聚众斗殴罪的定罪量刑标准，但司法实践中，该罪名的认定涉及“聚众”“斗殴”“持械”等核心要件的理解，以及与故意伤害、寻衅滋事等罪名的界限区分，存在一定争议。本文将围绕聚众斗殴罪的认定标准展开系统分析，并结合典型案例阐释司法裁判逻辑，为准确把握该罪名提供参考。

一、聚众斗殴罪的基本认定标准

聚众斗殴罪的认定需严格遵循犯罪构成四要件理论，从客体、客观方面、主体、主观方面逐一审查，确保主客观相统一。

（一）客体要件：对社会公共秩序的侵害

聚众斗殴罪的犯罪客体是社会公共秩序。公共秩序不仅指公共场所的秩序，还包括社会生活中人们应当遵守的共同准则。多人结伙斗殴的行为，无论发生在街头、广场等开放性场所，还是企业厂区、居民小区等相对封闭区域，其公开性、对抗性特征都会引发群众恐慌，破坏社会正常运行的稳定状态。例如，两伙人为争夺某区域“地盘”约架，即便发生在夜间无人的空地，其行为本身传递出“以暴力解决纠纷”的错误信号，本质上仍是对公共秩序的挑战。

（二）客观要件：“聚众”与“斗殴”的双重行为特征

客观方面需同时满足“聚众”和“斗殴”两个行为要素。

“聚众”是指纠集三人以上（含三人）的行为。这里的“三人”既包括首要分子纠集的一方，也包括对方纠集的人员，但司法实践中不要求双方均达到三人以上——只要一方纠集三人以上实施斗殴，即可认定“聚众”情节。例如，甲因与乙发生矛盾，纠集丙、丁、戊三人（共四人）与乙（单独一人）斗殴，甲一方的行为已满足“聚众”要件。需要注意的是，“聚众”需具有一定的组织性，纠集者可能通过电话、网络等方式联络，被纠集者明知参与斗殴仍积极响应，临时起意的偶发冲突一般不认定为“聚众”。

“斗殴”是指双方或多方以暴力方式相互攻击的行为。斗殴行为可以表现为拳打脚踢、使用棍棒等工具击打，甚至持刀具、棍棒等器械造成伤害。但需区分“斗殴”与“单方面殴打”：若一方持械攻击无反抗能力的另一方，且另一方未实施反击，则可能构成故意伤害而非聚众斗殴。例如，甲纠集多人围堵乙，乙因害怕未还手，甲等人持续殴打致乙受伤，此时更符合故意伤害罪的特征。

（三）主体要件：首要分子与积极参加者

聚众斗殴罪的主体为一般主体，但仅追究“首要分子”和“积极参加者”的刑事责任。

“首要分子”是指在聚众斗殴中起组织、策划、指挥作用的人员。例如，提出斗殴犯意、确定时间地点、纠集人员、分配工具的行为人，通常被认定为首要分子。

“积极参加者”是指在斗殴中起主要作用的人员，如直接实施暴力行为、持械攻击对方、在斗殴过程中表现活跃的参与者。需注意，普通参与者（如被临时叫去“撑场面”但未动手的人员）一般不认定为犯罪主体，可通过治安管理处罚处理。例如，甲纠集乙、丙、丁斗殴，乙负责开车运送人员，丙持钢管击打对方，丁在旁边喊口号但未动手，则甲是首要分子，丙是积极参加者，乙和丁需根据具体行为判断——若乙明知是去斗殴仍提供帮助，可能被认定为积极参加者；若丁仅在场未实施具体暴力行为，可能不追究刑事责任。

（四）主观要件：直接故意且具有“斗殴”目的

主观方面要求行为人具有直接故意，即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破坏公共秩序的结果，仍希望或放任这种结果发生。此外，行为人需具有“斗殴”的目的，即双方均以侵害对方身体为意图，通过暴力对抗解决矛盾。实践中，斗殴的动机可能是报复、争霸、泄愤等，但动机不影响定罪，仅作为量刑情节考虑。例如，两伙人因生意竞争结怨，一方为“出气”纠集人员斗殴，另一方为“不示弱”应战，双方均具有明确的斗殴故意，符合主观要件。

二、司法实践中的认定难点与争议

尽管刑法对聚众斗殴罪的构成要件作出了规定，但司法实践中仍存在一些争议问题，需结合具体案情综合判断。

（一）“聚众”人数的认定争议

关于“聚众”是否要求双方均达到三人以上，理论和实践中曾有不同观点。一种观点认为，聚众斗殴是“双方聚众”的行为，需双方均三人以上；另一种观点认为，只要一方纠集三人以上实施斗殴，即可认定为聚众斗殴罪。根据最高人民法院相关司法指导案例，目前主流观点采纳第二种意见。例如，在某案例中，甲纠集乙、丙、丁三人（共四人）与戊、己两人斗殴，法院认定甲一方构成聚众斗殴罪，理由是甲一方已满足“三人以上”的聚众要求，而对方人数不影响本罪的成立。但需注意，若双方均为单人或两人，因不具备“聚众”特征，一般按故意伤害或治安案件处理。

（二）“持械”情节的界定标准

“持械”是聚众斗殴罪的加重处罚情节（刑法第292条规定，持械聚众斗殴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械”的范围、“持”的状态如何认定，实践中存在争议。

“械”一般指足以致人伤亡的工具，包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