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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能源联盟在俄乌战争后的制度韧性——基于2023年REPowerEU计划执行评估

一、摘要与关键词

摘要：欧洲能源联盟，作为欧盟在能源领域实现一体化、安全化和去碳化三大目标的制度框架，在二零二二年俄乌战争爆发后迎来了其最严峻的“压力测试”。俄罗斯将天然气供应“武器化”，不仅触发了欧洲前所未有的能源危机，更直接挑战了能源联盟的制度韧性。本研究聚焦于欧盟为应对危机而于二零二二年推出的REPowerEU计划，并以二零二三年的执行评估为核心分析截面，旨在系统探究欧洲能源联盟在外部冲击下的制度韧性及其表现机制。本研究采用新功能主义的“危机推动整合”理论框架和公共政策执行评估方法，对欧盟的法律文本、政策目标和关键指标数据进行内容分析。研究发现，REPowerEU计划的快速采纳与执行，充分展现了能源联盟在危机冲击下所具备的强大制度韧性。这种韧性表现为三个核心维度：目标刚性（安全化和去碳化目标并未相互牺牲，而是形成了“双加速”的协同效应）、工具弹性（快速推出“共同采购机制”和“紧急干预法规”，超越了原有条约的限制）、成员国团结（实现了天然气需求的集体削减和跨国天然气共享的制度保障）。然而，研究也指出，在可再生能源许可程序简化和输电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制度韧性仍面临来自成员国国内政治和官僚体系的阻力。本研究结论认为，俄乌战争是欧洲能源联盟的“创伤性整合时刻”，通过REPowerEU计划，能源联盟不仅吸收了外部冲击，更完成了从一个“规划中的项目”到“具备危机应对能力的实体”的实质性飞跃。

关键词：欧洲能源联盟；REPowerEU计划；制度韧性；俄乌战争；危机整合；去碳化

二、引言

深入阐述研究问题的宏观背景与现实意义

能源，是现代经济的血液，也是国家安全的基石。长期以来，欧洲国家在能源问题上面临着三难困境：如何在确保能源安全、保障经济可承受性和实现环境可持续性之间取得平衡。欧洲能源联盟（EuropeanEnergyUnion），正是欧盟为解决这一困境，实现单一能源市场、共同能源安全和气候目标而于二零一五年正式启动的宏大跨国制度项目。该项目旨在通过法律和政策工具，将原本分散在各成员国手中的能源主权逐步集中到欧盟层面，最终建成一个具有高度一体化、抗风险能力的欧洲能源共同体。

然而，能源联盟在其成立后的前几年，其进展缓慢且饱受争议，尤其是在应对成员国能源结构差异、俄罗斯对天然气供应的长期依赖以及跨国基础设施建设的协调等方面，面临巨大的制度惰性和政治阻力。

二零二二年二月，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全面军事入侵，彻底颠覆了欧洲的地缘政治和能源格局。俄罗斯迅速将其对欧洲的天然气供应“武器化”，导致欧洲天然气价格飙升至历史高位，触发了战后欧洲最严重的能源危机，同时也暴露了能源联盟制度框架的脆弱性。对俄罗斯能源的过度依赖，已从一个经济和环境问题，转变为一个直接威胁欧洲安全与政治稳定的“生存危机”。

在这一背景下，欧盟于二零二二年五月迅速推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REPowerEU计划。该计划旨在通过“节省能源、能源供应多元化和加速可再生能源部署”三大支柱，最迟在二零二七年前彻底摆脱对俄罗斯化石燃料的依赖。对REPowerEU计划执行情况的评估，尤其是以二零二三年为截面的中期评估，不仅是对一项具体政策的审查，更是对欧洲能源联盟这一宏大制度框架在外部“黑天鹅”冲击下的制度韧性（InstitutionalResilience）的一次深刻检验。

明确、具体地提出研究要解决的核心问题

本研究的核心论点是：俄乌战争及其引发的能源危机，虽然对欧洲能源联盟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但REPowerEU计划的快速推出与二零二三年的初步执行成效，证明了能源联盟具备强大的“危机整合”能力，其制度韧性在压力下得到了验证和强化。

因此，本研究旨在围绕欧洲能源联盟在俄乌战争后的制度韧性，解决以下三个核心问题：

1.欧洲能源联盟的“制度韧性”在REPowerEU计划的推出和二零二三年执行中，具体体现在哪些维度？特别是，该计划是如何超越能源联盟在战前表现出的制度惰性（如成员国间的政治分歧和国家利益保护）的？

2.REPowerEU计划是如何通过“安全化”（摆脱俄罗斯依赖）和“去碳化”（加速可再生能源部署）这两个看似矛盾的目标，实现了“双加速”的协同效应？这种协同效应在多大程度上巩固了能源联盟的三大核心支柱（安全、市场、气候）？

3.能源联盟的制度韧性在哪些关键领域（如联合采购、可再生能源许可程序）遭遇了挑战或显示出局限性？这些挑战对未来能源联盟的最终完成构成了何种制度性阻力？

清晰地陈述研究目标、研究内容以及本文的结构安排

本研究的目标是：通过对REPowerEU计划在二零二三年的执行评估，系统性地阐释欧洲能源联盟在俄乌战争后表现出的制度韧性及其内在机制。本研究旨在论证，危机是欧盟整合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