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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指示语的认知基础分析 马晓宇 （西安邮电学院 陕西西安 710121） 【摘要】本文着重从认知的角度探讨了空间指示语的分类以及它的自我中心性特征。指示语的这一特征来源于人类对客观世界的体验。但是在实际语言交际中，指示的中心也存在转移的现象，运用Fauconnier 和Lakoff 的心理空间理论和理想认知模型能够充分的解释这一现象。 【关键词】空间指示语；分类；心理空间 引言 指示语（deixis）是语用学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因为它体现了话语和语言环境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英语的“指示（deixis）”一词最早取自希腊语，古今含义未有大变。在语用学研究里，传统上指示语可以分为人称指示语、空间指示语、时间指示语、话语指示语以及社交指示语（Levinson, 2001:61）。其中人们对空间指示语研究的关注源于语言的复杂多变性以及说话人主观性的表露。通常情况下，空间指示都遵循自我中心性原则。然而，在实际对话中由于说话人自然流露的感情、态度，常常会发生指示中心转移的现象。本文将从认知的角度探讨几种有代表性的空间指示语的分类及其自我中心性特征和中心转移现象。 一、空间指示的分类 空间指示语同语言活动中话语参与者所处的具体的地点密切相关。要确定所指某个人或物体所处的位置，需要首先确定参照物。如果以语言活动的参与者为方位的参照，就是指示性表达，反之，则是非指示性表达（何兆熊，2000：72）。 例如：1）I had seen them slide up behind me. He spent the night in the bunk at the back of the cab. 句1）中的方位是以说话人为参照物，因而属于指示性表达，而句2）的方位与说话参与者无关，因而属于非指示性表达。在这一分类基础上，Levinson将非指示性表达细分为固有定位指示和非固有定位指示。为了说明二者的区别，他举了两个例子。3）The front of the car. 4）This side of the tree. 短语3）可以理解为“车头”，无论车在向前开还是向后倒，车头位置都不变，因而属于固有定位指示。而短语4）则被理解为“在对话时说话人所看到的树的侧面。”这个侧面取决于说话人所处的位置（Levinson, 2001:82），因而属于非固有定位指示。据此类推，句2）应当属于非指示性固有指示定位。但也有例外，如：5）The cat is behind the car. 句5）既可以理解为非固有定位（车停在猫和说话人之间的位置），也可以理解固有定位（猫在车尾）。这说明将非指示性空间指示语严格区分为固有定位指示词和非固有定位指示词是不严谨的。因为它人为的割裂了物体上下左右前后位置同说话者的位置之间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是天然的，不可分割的。 著名语言学家黄衍教授在论述空间指示语时也举了相似的例子，只是“cat”被替换成了“girl”：6）The girl is behind the car. 　　　7) The girl is to the left of the car. 　　　8) The girl is the east of the car. 与前人不同的是，黄教授是根据所指与参照物的不同关系对空间指示语进行分类。基于物体中心坐标，由诸如作为参照物的侧面等物体固有特点所决定的一类指示称为固有空间指示，如句6）。另一类是基于自我中心系统，体现视角、参照物、指示对像三者关系的相对空间指示，如句7）。最后一类是基于绝对方位坐标（如，东、南、西、北）的绝对空间指示，如句8）（黄衍 2007:149）。与前人相比，黄教授的这种分类方式看起来更加科学，但是句5）的指示不清在句6）中重复出现，并没有得到改善。按照他对三类空间指示的定义，句6）既可以理解为固有空间指示（女孩站在车尾的后面），也可以理解为相对空间指示（车停在说话人和女孩之间）。由此可见，语言不是僵硬的，是基于人类对世界的认知形成的。在对客观事物体验的基础上，人类在大脑中建立了认知模型（cognitive model）,而这些模型往往不是单一的，是相互叠加、相互影响的复杂体（或称为格式塔gestalt）。另外人类语言的表述也是一个复杂的心理过程，它既包含对大脑储存信息中特定情境信息的提取，也会受到情感等主观因素的影响。若我们人为的将其生硬的分类定义就总会有些牵强的地方。 二、空间指示语的自我中心性特征 一般情况下，指示语都遵循自我中心性原则，这与人类对世界的感知、体验、以及概念化、范畴化有关。具体到空间指示语，指示中心是说话人在说话时所处的空间。英汉空间指示词都是双向体系的，即表示距离的远与近。如this (这)指说话者在说话时靠近的事物，that (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