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式抗争 景观, 挑战与发生原理.pdfVIP

表演式抗争 ： 景观、挑战与发生机理 * ———基于珠江三角洲典型案例研究 ■ 黄振辉 ［内容提要 ］底层抗争政治的研究重点应 由“用什么武器”转 向“武器为何有效”。“表演式抗争”或许是解开 转型期底层政治的另一把密匙 。从作为表演 的底层抗争到作为暴力运动的底层抗争所构成的“连续统”是 底层抗争 的光谱 ：越是个体化抗争越具有表演性 、仪式性 ，越是群体性 的抗争则越具有暴力性 、实质性 ；政 治势能是表演式抗争实际效果决定性 因素。表演式抗争具有特定 的社会基础与发生机理 ；表演式抗争并非 是标签化解释模式 ，它包含着焦点化 、情绪触动与压力传递等三大机制 。表演式抗争给底层治理带来 了一 系列挑战。国家制度建设 、意识形态扩容以及推进 民主化进程是应对挑战的战略选择 。底层政治景观色彩 斑斓 的宏观机理是 中国多维转型的非同步性 ；加速“功利社会—道义社会”转型，重塑社会关系的基础 ，才 是实现底层善治乃至于解决其他棘手社会问题 的根本。 ［关键词］表演式抗争 底层政治 治理机制 非同步转型 对应于国内色彩斑斓 的抗争行动，学界开出 南亚历史 的历史学家撰写 的 《底层研究 》（第一 了诸如以法抗争、以理抗争 、以势抗争 、以气抗争 、 卷），提出了底层政治研究命题 。之后 ，政治学者将 以死抗争等相互竞争而又相互补充 的解释框架 。 这个理论引入到政治学 的研究之 中，哈佛大学政 这些框架聚焦于“用什么武器”而非“武器为何有 府系教授裴宜理 、耶鲁大学政治系教授斯科特在 效”。抗争行动的研究迫切需要转 向：由“用什么武 底层政治研究 中做出了大量成果 。斯科特在《农民 器”转 向“武器为何有效”。另一方面 ，学界对于抗 的道义经济学 ：东南亚 的反叛和生存》中用“生存 争 的微观机制与宏 观社会背景之 间如何相互 因 伦理”解释了东南亚农民 的剥削与反叛 问题 ；斯科 应 、互动互生似乎也缺乏深入探讨 ，这导致抗争行 特认为剥削与反叛不仅仅是食物和收入 问题 ，而 动的完整解释机制处于阙如状态 。本文试 图结合 且是农民的社会公正观念、权利义务观念和互惠 —《弱者的武器》中， 典型案例的研究在上述两方面作初步尝试 ，并试 观念问题。在他另一本著作—— 图开拓新 的理论景观。 斯科特重点考察 了农民如何采用嘲笑 、粗野 、讽 刺、不服从 的小动作 ，用偷懒 、装糊涂 、反抗者 的相 一、底层抗争 ：研究文献 的回顾 互性 、不相信精英 的说教 ，用坚定强韧 的努力对抗 无法抗拒的不平等 。 “生存伦理”、“弱者武器”以 ① 1982 年，由古哈、查特杰 、哈蒂曼等六位研究 及“隐藏文本”构成 了斯科特分析东南亚底层政治 □ 71 2011/02 开 放 时 代 表 1：底层抗争解释机制一览表 代表人物 解释机制 斯科特 生存伦理———隐藏文本 欧博文、李连江 依法抗争，依政策抗争 于建嵘 以法抗争（农民），以理抗争 董海军 以势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