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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密对以马祖道一为代表的洪州禅系的评述 邱高兴 内容提要：本文以宗密的禅史著作为本文，着重从宗密对洪州宗传法世 系的叙述与判 定、对洪州禅法的总结及对洪州禅法的批评等三个方面，分析了宗密对于马祖道一所开创的 洪州禅系的评述。从宗密的叙述与判定中，我们一方面可以更清晰地 了解马祖道一的思想， 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我们区别南禅众多宗派的不同禅法特点。 关键词：宗密 马祖道一 洪州宗 一切 皆真 作者邱高兴，1966年生人，哲学博士，现为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教授。 唐代的著名僧人宗密，既是华严宗的第 这些宗派的名称，有的是公认的影响一方的 五祖，同时也是荷泽宗的传人。他在 《禅 大宗派，但是也有传承不明的小派别，因此 源诸诠集都序》和 《中华传心地禅门师资 蒋维乔先生曾说 ： “凡此种种名称，借宗密 承袭图》中，对禅教合一、禅宗传法世系 考想而为之名，非判然之派别。”④就洪州宗 和各派禅法特点的论述，是研究禅宗历史的 而言，在宗密的三部著作中有不同的名称， 重要史料，引起了许多学者的注意。虽然蒋 《都序》中称为 “江西”，以地名指称； 《大 维乔 、胡适 、美国学者 JohnR．McRae@ 疏钞》中以马祖的老师 “南岳怀让”来称 等都认为宗密的荷泽宗立场影响了其评论的 呼； 《承袭图》中则称为洪州宗。对于这一 公允性，但是宗密对各种禅法的概括与批 宗派的产生、发展，宗密做了如下的描述 ： 评，仍有相当重要的价值。本文围绕宗密对 洪州宗者，先即六祖下傍出。谓有 洪州禅法的述评展开，不具体讨论宗密对其 禅师，姓马，名道一。先是剑南金和尚 他禅宗派别的评论。 弟子也。金之宗源即智诜也，亦非南 北。高节至道，游方头陀，随处坐禅。 一 、 宗密对洪州宗传法世系的 乃至南岳 ，遇让禅师，论量宗教 ，理不 叙述与判定 及让，方知传衣付法曹溪为嫡，乃回心 尊禀，便住处州、洪州。或山或郭，广 宗密对于当时的禅法有多种判定。在 开供养，接引道流。于洪州开元寺，弘 禅《源诸诠集都序》中，宗密认为： “禅有 传让之言 旨，故时人号为洪州宗也。让 诸宗互相违反者，今集所述，殆且百家。宗 即曹溪门傍出之派徒，曹溪此类数可千 义别者，犹有十室：谓江西、荷泽、北秀、 余，是荷泽之同学。但 自率身修行，本 南优、牛头、石头、保唐、宣什及稠那、天 不开法，因马和 尚大扬其教故，成一宗 台。”④在 《中华传心地禅门师资承袭图》中 之源 。 也提出了有牛头、北宗、南宗、荷泽宗、洪 洪州宗指马祖道 的法系。因为马祖道 州宗等五派禅法⑨。在 《圆觉经大疏钞》也 一 在江西的洪州开元寺开坛传法，接引弟 说有北宗神秀、资州智优、老安、南岳怀 子，所以被人称为洪州宗。在传承上，宗密 让、牛头、念佛禅、荷泽禅等七家 。当然 提到了马祖道～的两个老师，一个是金和 宗密对以马祖道一为代表的洪州禅系的评述 281 尚，即新罗僧人金无相，唐开元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