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喻适志不知周——从“蝴蝶梦”看庄子人性思想内涵.pdfVIP

自喻适志不知周 — — 从 “蝴蝶梦”看庄子人性思想内涵 王永豪 (中国石油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山东 东营257061) 摘要：一切哲学思想都是对人与世界关系的解读。在庄子哲学思想体系中，人与外物关系的理想状态 是物我合一状态，也即物化状态。物化有不同的层次，普通的 “物化”即 “万物变化之理”，是万物 自有 的生长运行规律。此 “物化”是物种各 自为安的 “小化”。而蝴蝶梦状态下最高层次的 “物化”则是一种 超越物种域界生死的 “大化”。在这种 “大化”状态下的人性才是真正的 自由人性。 关键词 ：物化；蝴蝶梦；人性 中图分类号 ：B223．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09)12一o024—04 庄子思想体系的基础是其对 “人性”和 “世界”的独特理解，对人与物关系的思考是庄子思想 的重要部分。在人与物的关系中，无论是人为物役或是物役于人，都是一种不正常的物我关系，都是 人性不 自由的状态。理想状态下人与物的关系应是物我合一，此时人性是一种 自然天放、无拘无束的 状态，这也是物化状态。这种完满人性是审美创造的前提，同时也是无意识状态下 自然流露的审美创 造状态。 物化：一种人性完满的状态 从人到宇宙万物都有其 自身的运行规律，这也是庄子一以贯之的 “道”。人尊重 自身与外物的规 律，使 自己与外界都按 自身规律运行发展，和谐相处，这就是人与物各归其性的体道状态，也是能够 使人性完满的状态。正如 《庄子 ·天道》所言： 天地固有常矣， 日月固有明矣，星辰固有列矣，禽兽固有群矣，树木固有立矣。夫子亦放德 而行，循道而趋，已至矣。(《庄子 ·天道》) 天地万物都有 自己独特的存在方式。人只有与外界融合，既尊重外物的生长规律，又能使 自己按 规律 自由生长 (“放德而行 ，循道而趋”)，才能人性完满，心灵 自由 “已至矣”。庄子把这种 “物化” 状态称为 “至德”，是一种人性不受外物伤害的状态： 至德者，火弗能热，水弗能溺，寒暑弗能害，禽兽弗能贼。非谓其薄之也，言察乎安危，宁 于祸福，谨于去就，莫之能害也。(《庄子 ·秋水》) 人性具有相通性，美国精神分析学家弗罗姆在对人性的考察中也认识到，人必须与社会、与大自 然相融合，否则人性就会受到伤害，造成 自己在社会、自然中的存在成为一种 “孤独、破碎的存 在”，这种存在对人来说是一种 “无法忍受的牢狱”： “如果他不能把 自己从这样的牢狱中解放出来， 作者简介：王永豪，中国石油大学 (华东)人文社会科学学院中文系讲师，博士，研究方向：古典文学 、文艺学。 ① [美]弗洛姆： 《爱的艺术》，赵正国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4年，第 11—12页。 自喻适志不知周 如果他不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同他人、同外部世界沟通起来，那么他就会发狂。”①因为，人作为世 界的一部分，不能把 自己从这个世界中孤立出来 ，与世界融合是人性的深层次需要。逃避社会只会让 人性受到更大伤害。逃避人群等于投奔孤独，走进社会才能解除疏离。只有与物随化才可使人性独立 自由。物化状态下的人性是独立状态而非孤立状态。 庄子与弗罗姆这两位在时间与空间上相距遥远的思想家的理论印证了人性的相通性和他们人性理 论的有效性，同时也提醒我们要对人性多加关注以使其保持完满状态，完满的人性使自己不受外物伤 害，同时真正具有创造性。物我合一状态下人性完满的工作才堪称为真正的创造性工作： “在每一种 创造性工作中，创造者同他的工作材料结合为一，工作材料代表了整个外部世界。无论是木匠做一张 桌子，还是金匠打一件首饰；无论是农民种庄稼，还是画家作画——在所有这些创造性工作中，工作 者与对象都合二为一，人在创造过程中将 自己与世界结合起来。”① 只有在这种齐物我状态下的工作， 也即 “以天合天”，才能创造出优秀的产品。正如 《庄子 ·达生》所举的例子： 梓庆削木为镰，鲸成，见者惊犹鬼神。鲁侯见而问焉，日：“子何术以为焉?”对曰： “臣工 人，何术之有 !虽然，有一焉。臣将为鲸，未尝敢以耗气也，必齐以静心。齐三 日，而不敢怀庆 赏爵禄；齐五 日，不敢怀非誉巧拙；齐七 日，辄然忘吾有四枝形体也。当是时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