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止审理制度之质疑.pdfVIP

治与法律 2009年第 12 终止审理制度之质疑 王龙飞 李奋飞 (南京大学法学院，江苏南京210093；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北京 100872) 摘要：根据我国(研事诉讼法．))和相关司法解释的规定，当被告人在法庭审理过程中死亡 时，人民法院对死亡的被告人宣告终止审理 终止审理制度的本意在于保护被告人的权利，节 约司法资源。然而，在很多情况下，这一制度并不能保障死者的人权，相反是在剥夺死者应有 的权利，并且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司法资源浪费。因此，为了实现司法的公平与正义，对于被告 人在法庭审理阶段死亡的情况，立法应建立一种不同于普通诉ia~1序的特殊程序 关键词：被告人死亡；终止审理；人权保护；司法资源 中图分类号：DF7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512(2009)12—15O一05 察 日报》2007年 12月12曰以整版的篇幅报道了一超 嫌犯在诉讼过程中死亡仍被法 院描述成 主‘犯’遭抗诉”的事件。2007年 11月 13日，黑龙江省大庆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王泽芬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在审理过程中，一位与王泽芬无亲无故的老人闰根，为了实现为 死去的儿子辩护的愿望，四处奔波。闫根的儿子闫立听生前与王泽芬一起被大庆警方立案侦 察，但在起诉阶段因病死亡。可是，在法院的一审判决中，闰立昕却仍被认定为主犯，而王泽芬 被认定为从犯，并受到了轻判。这一案件，引起大庆市萨尔图区人民检察院两次抗诉。尽管如 此，闰根却无法参加法庭审判，为儿子和公司进行辩护。12月10日，大庆中院就检察院的抗诉 作出了终审判决，将王泽芬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量刑由判三缓三，加重到了有期徒刑六年。 闰根依然认为，该判决并没有给其子和公司一个合理的说法，于是他继续申诉。他跑到省检察 院、省人大，但没被受理抗诉，也没被提审。就这样，一名已在诉讼过程中死亡的犯罪嫌疑人，在 追究同案犯的一系列法律文书中，却被描述成 “主犯”。这一事件引发笔者对我国终止审理制度 的质疑。 根据我国硎 事诉讼法》第 15条的规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不追究刑事责任， 已经追究的，应当撤销案件，或者不起诉，或者终止审理，或者宣告无罪。”最《高人民法院关于 执行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第 176条第9项对于这一制度又做出了 进一步的规定：“被告人死亡的，应当裁定终止审理；对于根据已查明的案件事实和认定的证据 材料，能够确认被告人无罪的，应当判决宣告被告人无罪。’，j一制度的确立有一定的理论和实 践依据，但是该制度是否真的能够符合立法者的初衷则有待商榷，且这一制度的合理与否关系 到被害人利益、被告人权利、甚至整个社会的利益，并影响司法公平、正义、效率的实现，因此确 有质疑和探讨的必要。 一 、 终止审理制度并不利于对死者人权的保护 很多学者认为设立终止审理制度可以使有关当事人及时从诉讼中解脱出来，免受诉累，保 作者简介：王龙飞，南京大学法学院2006级本科生；李奋飞，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l50 障其合法权益 ，从而有利于保障其基本人权。然而，被告死亡即终止审判就真的能够切实地保 障死者的人权吗?刑事诉讼中的基本人权一般涉及到被追诉人的基本权利和 自由，如人身 自 由、人格尊严、财产、隐私等等权利。其具体内容包括：无罪推定的权利；获得公正、独立的法院 迅速、公开审理的权利；被告知指控的性质和原因的权利；不受强迫 自证其罪的权利和沉默权； 不受非法的或不必要的逮捕、羁押的权利；白行辩护并获得及时、有效的法律帮助的权利；免费 获得翻译帮助的权利等等。 以上内容说明，被告人拥有一项基本的人权，即获得法院公开审理 的权利，也就是被告人的诉讼和辩护的权利。 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所享有的诉讼和辩护的权利，通常是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及其辩护 人为维护其合法权益，从事实和法律方面反驳控诉，提出有利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证据和 理由，证明其无罪、罪轻或应当减轻、免除其刑事责任的权利。诉讼权是应然权利、自然权利，更 是公民的基本人权和宪法权利。。所谓的 应‘‘然”、“自然”，实际上就是指普通人依据人的本性而 享有的、任何人固有的、与生俱来的权利。因此，它应该同人格权一样属于死者权利的延伸。也 就是说，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