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馥家族看周朴园原型.pdfVIP

双月刊2010年第6期(总第9期) l 中 ．J 从周馥家族看周朴园原型 ◎ 郭怀玉 (安阳师范学院文学院) 内容提要： 曹禺生前对 雷雨 中周朴园的原型有过多个解释，但避谈其创作时参照最多的原型——周馥 家族的周馥、周学熙和周学辉等人。黄佐，临、田本相等认为，曹禺塑造周朴园这个人物形象实际主 要是以周氏三人为蓝本的，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曹禺不愿意承认。本文通过对周氏三人的实际生活 和工作进行考证发现，综合他们三人的某些真实的经历和性格特征，与剧作中的周朴园基本吻合， 有的甚至惊人地相似；曹禺所公开提供的任何一个原型均与之无法相比 关键词： 《雷雨))、周朴园、原型、周馥、周学熙、周学辉 关于中国新文学名剧 雷雨》中的周朴园原 也多次问过南开大学曹禺研究专家焦尚志先生， 型，作者曹禺有多种说法，如：一是他的父亲万 焦先生也说 ：“这个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周骥 德尊；二是为他的父亲做过祭礼的齐某某 ；三 良也承认，可曹禺不愿让这样说。” 是一个在德国留过学、也是他家常客的董事长， 其实， 雷雨 问世已近八十年，与此相关 等等。但是 ，曹禺在塑造周朴园形象时参照最多， 的周家一些人物原型如周馥 (1837-1921)、周 甚至连姓氏都没有顾上改动的，也是最明显的人 学熙 (1866-1947)、周学辉 (1882-1971)等 物原型——周馥家族的人，他却常常避而不谈， 都已去世几十年，今年是曹禺诞辰一百周年，剧 或者一旦谈及则态度暧昧。曹禺诡 “有人说 ((雷 作中的人物、剧作者都已成为历史，当事者的现 雨))的故事是影射周学熙家，那是无稽之谈。” 场感消失后，研究者再来追溯那些往事，可能 “写 雷雨 和周家没有太大的关系。周家我去 会客观公正一些。古今中外的许多创作者不愿 过，有些印象，小时候是不是听大人说事，也 意说出或者不愿意承认 自己作品中的人物原型， 不经意地听 了一些，写到剧本 中去? !这也很 原 因方方面面，但大部分都是 因为那些人物原 难说，因为我家毕竟 同周家来往较多。”2带着 型还在世或者刚去世不久。曹禺不愿意讲出真 这个问题，2005年 1月9日笔者到北京拜访 ((曹 实的原型，很可能就有这方面的顾忌。还有一 禺传 作者田本相先生，田先生说：“据黄佐临 个重要的原因是曹禺从小到大对周馥家族一直 回忆，黄佐临与曹禺在上个世纪30年代认识时， 怀着复杂的心情 ，既有感恩之心 ，又有愤慨之 曹禺就跟黄说 ： (‘(雷雨》的事就是根据周家写 意，感恩是 由于周家一直在帮助着万家，愤慨 的’。周家的后代周骥 良就说过 曹‘禺的 (雷《雨 是他从小就看不惯像周家 (甚至包括自己家—— 写的就是我们周家，但曹禺不这样认为 ’。煤矿 万家)这样家庭的一些专制和腐败等现象。他 的事应是周家的事，这个印象绝对深刻。”笔者 理智上原本也不想暴露周家那么多的内幕 ，但 现代中文学刊 ／109 由于 自己年轻时的 “情感的迫切的需要”而不 先看 雷雨 第一幕周公馆客厅内，周朴园 可遏制地创作 了处女作 雷雨》，把周家的一些 追问侍萍在无锡是什么时候，侍萍说是 “光绪 真实的人和事倾露出来，甚至连姓氏都没有顾 二十年 (即 1894年——笔者注)，离现在有三十 上改一改，可见其心情之 “迫切”。但一旦宣泄 多年了”。侍萍在无锡是 1894年，三十年后大 之后，曹禺内心深处就又觉得于周家有所愧疚， 约是 1924年 ，再过十年就大致是曹禺发表((雷雨》 因为这些内容涉及私通、乱伦，且故事结局悲惨， 的 1934年。陈思和先生说曹禺所写的这个故事 对当时如 日中天的周馥家族来说实在不是什么 “前后有四十年的跨度” ，指的就是话剧开始紧 值得张扬的好事 ，所 以曹禺才一直吞吞吐吐， 随 “人物”表后的 “景”表中所写的 “十年前， 欲言又止。不过 ，清末民初时期的少爷与下人 一 个夏天”中的这十年 (从 1924-1933年这十 乱来、